里面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小媳妇坐在床边,耷拉着两只脚在热水盆里,旁边蹲着一个人正在给她洗脚。 癞子怒了,这是谁这么不开眼,不知道这女人是我的姘头吗,他刚想过去犯癞,忽然站住,因为蹲在地上洗脚的人,慢慢转过头来。 癞子看到这人吓得手脚冰凉,手里的柴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这个洗脚的人正是已经死去的老头。 癞子几乎要崩溃了,他亲眼看到老头的尸体被装入棺材,然后关上棺材盖,盖子上那些棺材钉还是他亲手打上去的。 老头已经下葬,埋到坟圈子里,封土都高高的一堆,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鬼? 最恐怖的是此刻老头的脑袋在动,如玩偶一般转过来,他在身体完全没有动的前提下把脑袋结结实实转了180度,换言之,他把脑袋前后转了个向。 老头脸色是深深的青色,就是个死人,他瞅着癞子笑。 癞子大喊一声转身就跑,一口气出了院子跑回自己家,鞋都跑掉了。 在他跑远之后,小媳妇从炕上的角落里拿出一个新的纸人,上面的眉眼赫然就是这个癞子。 小媳妇把手伸进黑坛子里,再出来时指尖是血,她把血抹在纸人的额头,血渐渐渗了进去。 第六百三十七章 无生老母 第二天传来了癞子的死亡消息,他是晚上死在自己家里。癞子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只有一个哥哥。中午时候,哥哥招呼弟弟吃饭,推门进屋,看到癞子已经死在床上,七窍流血,眼睛瞪得极大,应该是死不瞑目。 癞子家里没钱。哥哥没多余银子发丧弟弟,只好准备了一个破草席子,把弟弟的尸体简单裹了裹,用车推到山里,草草埋葬了事。 短短两天村里死了两个人,能感觉出村民们都有些惶惶,大家三五一堆互相谈论着,越说越害怕,天黑后没人敢出来,整个山村的气氛笼罩在极度恐惧之中。 到了夜里,小媳妇的屋子多出两个人影,是死去的老头和癞子,他们一个给小媳妇洗脚,一个跪在地上收拾屋子。 小媳妇穿戴也变了,脱下服丧期的素白衣服,穿红裹绿,对着新买来的镜子搔首弄姿。 能看出她对现在这种状态,有着极大的满足感。以前狠狠欺负过她的两个男人,如今以这么一种诡异的姿态出现在面前,卑躬屈膝。把她当女王那么尊敬。 墙角并排靠着两个纸人,分别描绘着老头和癞子的眉眼五官。 那团黄皮子的黑影始终蹲在女人的肩头,时不时低语,女人逗得咯咯笑。 深夜中油灯的灯火摇晃,阴魂晃动,再加上她偶尔歇斯底里的笑声,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森森鬼气。 过了几天媒婆串门子吊唁,陪着小媳妇说了一阵子不咸不淡的话,放下点山货就走了。她走了之后,小媳妇的手指尖多了一滴血,正是媒婆的。 小媳妇开始手工制作第三个纸人,她的手艺越来越好,做得也越来越快,没有几天便成了型。纸人的眉眼赫然就是媒婆,嘴角有一颗非常明显的美人痣。 小媳妇把窃取来的媒婆精血抹在纸人的额头。 几天后传来了邻村媒婆的死讯,死状极惨,听说也是七窍流血死不瞑目,这是短短一个月之内十里八村死的第三条人命。 而小媳妇的家里,到了晚上多出三个非人非鬼的阴魂。这三个阴魂对小媳妇言听计从,伺候得无微不至。白天小媳妇是个柔弱的寡妇,到了夜里变成了自己一方天地里的女王,说一不二,作威作福。 从这天开始,小媳妇开始勾引村里的男人,先是单身。然后是有家室的。她模样周正,又穿着素白的衣服千娇百媚,稍一用手段便会有大把的男人围着转。 她在勾引男人的时候,一一窃取了他们的精血。她做这些事,我始终都跟在她的身边。默默看着发生的一切。 村里的男人隔几天就会死一个,村子的凝重之气渐浓,渐渐终于有人想到了小媳妇,所有的疑点都指向她。 开始是零星几个长老来试探小媳妇的口风,可这几个长老回家后就一一过世。其余的村民一看这不行,便集结在一起,抄着各种农具做武器,成群结队来到小媳妇家。 此时已近黄昏,天空没有太阳,云层压得极低。山风很强。小媳妇家的院子里静悄悄,一点声音也没有。 村民们不管那套,一脚踹开院门走了进去,刚进去没多远,天色忽然暗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突然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两扇院子大门关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