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寂静中“吱呀”一声响,我看到对面的墙上突然开了扇门。这扇门没有全开,只是敞开了一道缝隙。我慢慢走过去,把门推开,里面是一条幽暗的走廊,四下里无光,黑森森一片。 我摸索着走进去,走了没多远,忽然感觉凉凉的,抬头隐隐看到整个走廊里飘散着灰色的雪花。 这些雪花看上去像是焚烧什么东西冒出来的浓烟,走廊里全是,不停下着,落满了我的肩头。 我走到走廊的尽头,猛地推开门,眼前是一座庙堂。几根破败的红柱子,墙角堆着土罐,有倒在地上的扫把,到处都是灰尘,看上去昏蒙蒙的,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我回头看走廊。飘满了浓浓的灰色雪花,来路已经看不清了。 我鼓足勇气走进庙堂,神龛前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正迟疑时,忽然一根柱子传来唧唧的叫声,我赶忙躲在角落,不多时爬出一只黑糊糊的东西,看上去像是老鼠。 我仔细一看,吓得遍体生寒。哪是什么老鼠,这是个人,不知怎么的蜷缩成老鼠大小,和成人手掌那么大。 细看上去这是个老头。穿着黑衣服,像老鼠一样在地上爬动,最诡异的是,他屁股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这鼠不鼠人不人的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看的又是恐惧又是膈应,心里堵得慌。那人形老鼠左爬爬右爬爬。最后来到神龛前,顺着桌子腿爬到了上面。 我怕让它看见,小心翼翼探头去窥视。这老鼠爬上神龛,唧唧叫着,神龛上面放着一个很破的古灯。糊灯的纱已经碎了,露出里面的灯碗。 古代的灯是这样的,在灯碗里浇油,里面拉出一根灯芯在外面,可以燃起来。 此时这只怪老鼠爬到灯碗上,两只前爪抓住边缘,整个老鼠身体腾空起来,尾巴拖在桌子上。它探头进灯碗里,去舔里面残存的灯油。 老鼠就是老头,老头伸出舌头舔着,满脸都是油渍,胡子一颤一颤的,脸上是满足至极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猥琐恶心。 我全身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在这时,突然从神龛后面伸出一只黑色的爪子,“蓬”一声抓住这只人形大老鼠。 老头被捏的唧唧叫,尾巴甩来甩去。 一个声音从神龛后面传来:“妙妙妙,只知阴府皆魂魄,不想人间鬼魅多。” 随着这个声音,从神龛后面站起一人。我都看傻了,这人少说有三米高,头都快顶到庙堂房梁了。他戴着一顶尖尖的黑帽子,穿着一身类似古代的黑色袍子,趿拉着两只破鞋,看上去就跟传说中的济公差不多。 他一抬腿上了神龛。一屁股坐在神位上,手里还捏着那人形怪老鼠。老鼠吓得唧唧叫,这黑衣怪汉哈哈笑:“敢来这里舔我的灯油,你胆子是真大啊。” 说着他张开大嘴,拿着老鼠竟然塞进自己的嘴里。那老鼠急眼了,唧唧乱叫。黑衣怪汉一点一点把老鼠塞在自己嘴里。 他人高马大,嘴也大,一只大老鼠塞进去正好,腮帮子不停的动,还在那嚼呢,我藏在柱子后面看的头晕目眩。紧紧捂着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小鬼,别藏了,出来吧。”怪汉端坐在神位上,招手。 我一咬牙,哆哆嗦嗦从柱子后面出来。两腿发软,走到神龛前。抬头看看,这怪汉长得极丑,一张马脸又糙又长,偏偏还涂了个红嘴唇,不知是血还是口红。 我看到他头顶的尖帽子上写着“天下太平”四个字,知道他是谁了,也是福至心灵,我跪在地上磕头:“八爷在上,小的齐震三给你磕头了。” “哟嗬,你厉害了,”黑无常坐在上面,浑身散发着浓浓黑气:“你没死,居然是肉身赴灵。” 我捏捏自己的腮帮子,又掐掐大腿,还真有痛感。 “是解铃送你过来的?”黑无常突然问。 黑无常是解铃的师父,他能想到解铃也正常。我赶忙说“是”。 黑无常道:“解铃这孩子有分寸,能送你来此地见我,说明肯定是无法解开的大事。你但讲无妨。” 我看着他:“八爷,我来你这里取阴王指的。” 一句话说完,黑无常似乎变了,全身黑气缠绕,像是燃起了看不见的大火,他的表情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