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领导一样拍着她的手背。 从他们家出来,这一路王婶给我好一顿夸赞,说我真是有范,和以前的气度不一样。我挺高兴,满面春风,按照这个节奏我在这一行日后肯定如鱼得水。能干出相当大的名堂,成就一番殡葬伟业。 刚想到这,我忽然觉得不对劲,车速慢了下来。我泛出一股情绪,刚才的想法入妄了。我暗自提醒自己,未来即妄,不可妄测未来,还是先从做好手头的事开始,未来之事不可想。 到了单位没等我说什么,王婶把今天的经历先说了一遍,然后夸我,都回来了就用不着这样,我赶紧红着脸拦住她。 义叔老花镜戴上,正看报纸。擦擦眼镜对我说:“不错,你工作这个态度,我就放心了。咱们这家小店日后必能发扬光大。大公鸡办的挺好,做做样子可以,里和尖要齐头并进都要用。” “里”和“尖”是我们跑江湖的术语,简单理解就是“里”是实实在在的本事,“尖”是手段和套路。同样是空箱里变鸽子,法师用实实在在的法术,这叫“里”;魔术师靠手法和道具,这叫“尖”,都能实现自己的目的,所以说里和尖无关乎道德,都是工具。 这两天我们没接别的活,我跑了趟殡仪馆,和王馆长打了招呼。事无巨细都安排好。 等我忙活完了,到王馆长办公室喝茶,我们两个算是患过难,一同经历过生死,关系非比寻常,算是忘年交。 王馆长说:“你接的这个活儿我知道,尸体有点古怪,我私下里看过。” “怎么讲?”我问。 “应该不是医疗事故,尸体里的精气被抽走了。”王馆长说。 我看他:“细说说。” “走,上停尸间。”王馆长茶也不喝了。从桌膛里摸出包没开封的好烟扔给我。 我们一起往外走,我看看烟盒:“不错啊,谁给的。” “丧户给的,我不抽,给你了。”我们一边说着,一边出了办公楼。现在天冷了,算是苦寒的季节,一到这时候死人就多,很多老人和得了重病的病人都熬不过冬天。 殡仪馆送葬的队伍络绎不绝,工作人员忙的脚打后脑勺。我们来到停尸间门口。胡丰这小子正在和丧户交涉,让他们签字登记。 他看到我们招手:“馆长,你过来了。” 王馆长道:“小胡好好干,有前途。” 胡丰属于那种特别容易满足的人,乐得嘴都撇耳朵后面了。敬了个礼:“为人民服务。” 王馆长拿着签字本签字:“我和小齐进去查看一具尸体,一会儿就出来。” 我从烟盒里抽出两根好烟扔胡丰桌子上,这小子还装呢:“我们工作人员不能接受贿赂。” 王馆长笑:“让你拿着就拿着,废这么多话。” 被领导昵骂了几句,胡丰如沐春风。摩挲着两根烟不舍得抽。 我们进到停尸间里,有一些工作人员正检查尸体的号码,抬出尸体到尸床上简单处理一下,然后要送到告别厅参加葬礼。 他们看到王馆长纷纷打招呼,王馆长在殡仪馆人缘很好。非常随和,和这些手下的员工也大都是朋友。 我们绕到最里面,这里有道暗门,王馆长告诉我,门里是停尸间的别间,陈放的大都是要停放很长时间的尸体,比如说案子一直没破的凶杀案死者;异地死亡的人;还有死因有争执要打官司的人等等。 死的孕妇就放在其中一具冰棺里。 进到里面,冷气很凉,我哈着冷气摸索着肩膀,跟王馆长到了最里面。这是一具暗黄色的棺材,上面棺盖是透明的厚玻璃,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躺着具女尸。 这女人长得还算清秀,五官没什么特点,身材中上,不知死了多久,脸色惨白没有血色,能看出肚子隆起一块,确实是孕妇。 王馆长摁动开关,冰棺的棺盖打开,一股寒气扑面而出。 我没有急着探头去看,而是微微眯眼,激发出神识。神识犹如无数触角从身体里伸出,慢慢探进冰棺,接触到里面的尸体。 一接触我就感觉非常不对劲,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是具尸体。我一定以为接触到的是一块石头。 眼前这具尸体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有人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