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着手电从树上下来,在黑暗中喊着藤善的名字,没有任何声音。如果他死了,在这种环境中要找到他的尸体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走了几圈,到处都是滚石,这个鬼地方不知多空多大,走着走着完全迷失方向。我现在又饿又渴浑身酸痛,力气正一丝丝耗光,叹口气,只好暂时放弃寻找藤善。 我凭着记忆顺着洞壁走到来时的悬崖。用最后力气爬上悬崖钻进甬道,一直往外爬,爬了不知多长时间,在力竭之时,终于爬到甬道口。 从地洞里钻出来。外面已是黑沉沉的深夜,远处山村有依稀灯火。吹着山里的冷风,我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我们是从早上进来的,现在已经深夜,就这一天的工夫里,几次在鬼门关前打转转。 我歇了一阵,有了些力气,哆哆嗦嗦站起来,浑身像是蚂蚁啃噬一样的疼。尤其是肋下,一呼吸就钻心痛,别的还好说,就怕骨折。 我捂着肚子,跌跌撞撞下山,好几次都差点一头栽在地上死过去,凭着意志力终于从山里走出来,深夜进了村。我一步步来到老程头家的别墅,哐哐砸门。 他家院子新弄了条狗,从睡梦中惊醒,汪汪直叫。里面灯亮了,老程头披着衣服走出院子,把门打开看到是我。 “小齐,怎么你自己?那些领导呢?”他惊讶地看我。 我刚想说什么,眼睛一翻,晕了过去。在丧失意识前,从老程头的话语里我推断出一件事,那就是黎云没有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昏暗的医院病房里。四面是暗绿色的墙,一束阳光从老旧的窗户里透进来。 我深吸口气,感觉肋下疼的难受,刚想动一动,那地方一扯拉,钻心得疼。 屋里还有其他几个病人,我咬着牙勉强坐起来,问旁边一个病人家属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告诉我这里是县医院。 我揉揉脑袋,心想这老程头真够可以的,居然把我送到县级的破医院。我想下床,全身疼,这时病房门推开,医生带着护士进来,他看我醒了,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照实说全身疼。脑袋还迷糊。医生点点头:“你真幸运,骨头没有骨折现象,只是发生了轻微的骨裂。晕是因为脑震荡,我建议你先不要动,好好休息。怎么也得养半个月。” 后面护士说:“三床你看看什么时候把今天的费用给交了?” 我愣愣看着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三床。我挣扎着问谁送我来的,问他去要。 护士生气说:“那是个老头,大半夜开着车给你送过来,就交了一笔押金,人就没了。你看看床底下是不是你的东西?” 我苦笑:“我身子都动不了怎么看。” 小护士从床底下像拎破烂一样拿出登山背包,这老程头真够可以的,把我扔在县医院就不管了。 我告诉护士联系方式都在包里,让我翻翻。我把包拿到床头,翻找一遍,还好,手机还在。我和藤善学的出去探险,不拿手机,耽误事。这次幸亏没有带在身上。要不在地洞里九死一生早就没影了。 我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下,找到了解南华的电话打过去。 很快就通了,听到老解的声音,我差点哭出来。在这里没法细说,我只告诉他出了点意外,让他马上到铁椅山的县医院来接我。 解南华没多说什么,让我好好在医院养病,他马上赶过去。 打完电话我告诉护士,住院费暂时先等两天。我大哥马上从江北赶过来。 我在医院住了两天,心急如麻,解南华怎么来的这么慢,就算开着车自驾游也应该到了。 医院食堂没有供给病人的饭,每天都要出去买,我包里又没有钱,只好舔着脸在病房里东借一口包子西蹭一口馒头,解南华再不来,真的要弹尽粮绝。 这天早上我又没吃饭,正浑浑噩噩的时候门开了,我惊讶地看到姚君君推着轮椅走进来,轮椅上端坐一人正是解南华。 “南华……”我差点掉下眼泪。 “你还好吧,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这么个样子。”解南华看我疑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