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地说:“儿子。” 小伙子一脸厌恶把我扶进屋,把我扔在沙发上,我晕的厉害心想着等明天我清醒的,非把你揍一顿不可。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家里的情况,家里乱糟糟的,就像九十年代那种老家庭,满地的破烂还有啤酒瓶子,一张桌子上有一台很老的笔记本,正亮着屏幕。 我咳嗽一声:“你怎么还不睡?” “正写东西。”小伙子说。 “写。写,成天尼玛的写,写出什么屁玩意了。”我骂:“我天天出去起早贪黑,就养活你这么个白吃饭的。” 小伙子没吭气,坐在屏幕后面,脸上面无表情,木然地敲着键盘。 我大口喘着气,哎呦哎呦叫着难受。家里没有女人是不行,我晕沉沉地想。 我艰难地从兜里掏出一把钱扔在沙发上,那小伙子看我:“爸,我把你写到小说里了。” “怎么?”我下意识问,脑子麻木。 “我是这么写的,”他木然地看着我:“我写到你明天能捡到宝贝。” 我笑笑说:“那敢情好。咱们家就有钱了。” “不。”他说:“你捡到的宝贝,里面藏着妖怪。” 我陡然一激灵,好像想到了什么,想振奋精神,可怎么也提不起力气,脑袋像被谁揍了一棒子。 “你别瞎写。”我咳嗽几声勉强说。 “要写就写大的。”他说。后面他又说了什么,我一概没听见,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一件毛毯。 我昏昏沉沉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昨晚发生过什么。客厅里还是这么乱,我起身到屋子,儿子正睡在床上。这张床上有一半都是书。 我叹口气,其他小伙子到他这个年龄都已经成家立业了。他可好,连正经工作都没有,成天窝在家里说是写东西。写成什么样且不说,你总的接触社会吧,要不然闭门造车,写出来的也是垃圾。 今天晚上我要好好和他谈谈,逼着他出去找工作,老这样不行,人就废了。 上午我到一家单位的门岗上班,就是看大门。到下午两点来钟,上夜班的来和我换岗。我提着东西到了公园的清水河,继续干副职,捞鱼食红线虫。 到了河边,已经有人在水里干上了。我赶忙换上防水衣,哆哆嗦嗦下了河。 一路淌着水来到河的中间,冰凉的河水刺激的浑身汗毛直竖。 我搅动浑水捞着烂泥,用网一点点淘弄,从里面分离出红线虫。 往往一大堆泥巴只能淘到小小的一撮。河水浮光,所有人都散开,各有各的区域,有条不紊地干着。 我用脚踢着下面的烂泥,搅动浑水。正走着,突然一脚踢在硬东西上,本来就冻硬的脚趾头瞬间没了知觉。 我疼的嘶嘶倒吸凉气,缓缓蹲下腰,用手在水里摸,摸来摸去摸到一个四方形的东西,好像是个盒子。 我心头狂跳,恍惚记起昨晚好像有人告诉我,说我今天能捞着宝贝,可以发财。 第四百三十四章 人头 我探进水里,矮了一截身子,看到周围没有人看我,艰难地用手摸着四方盒子。它深陷在泥沙里,我用尽全力把它掰出来,盒子似乎有些分量,并没有就势浮上来,一连串气泡从盒子下方出现。 这东西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一块捞鱼食的老哥们老姐们,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瞎玩瞎闹都没有问题,可有大事千万不能和他们掺和到一起。 这些五六十岁的社会底层,少年时期都是从那个红色浪潮年代过来的,自私狡诈,小肚鸡肠。如果我捡到宝贝的消息让他们知道,转过天基本上全市人就都知道了。所谓财不外漏,真要走到那一步,恐怕会引来天大的祸事。 我想了想,没有轻举妄动,用两只脚夹着这个盒子。以免它顺着水底的暗流冲到别处。我动不了位置,只能站在这里装模作样地搅动浑水。 天色愈来愈暗,周围人陆续上岸,有人招呼我,我苦笑对他们说这两天收成不好,想多捞点。 人陆陆续续少了,越来越黑,远远的公园里华灯初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