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来头不小,屏息凝神听着。难得一静道:“坦率跟大家说。我的身份呢,算是洪先生的黑手套,帮他鞍前马后的跑跑腿。现在有一件事,必须要找你们八家将来办,这也是洪先生的意思。谁也不要找,就找八家将。” 解南华笑:“你还是跟他们两个说吧。” “南华,咱们是先小人后君子,说以前请三位先签个东西。”难得一静打开随身的皮包,从里面拿出透明文件夹。里面放着三份协议书,分别交到我们三人手里。 我看看封皮,上面写着“保密协议书”。 “这什么意思?”我有点不高兴。 “流程,流程。”难得一静特别客气。 我翻开大致看了看,上面是很严谨的法律文书,规定我们参与到这件事后不能往外透漏任何信息,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烂死在肚子里。只要透漏出一点信息,对不起,基本刑七年。 “真判啊?”藤善咽着口水说。 “真判。”难得一静笑着点点头:“两位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可以不签,不过要出这道大门不要再回来。” 我和藤善对视一眼。那就签吧。我们也不看了,既然决定要做,那看不看都没什么区别。我们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难得一静说:“办这件事不是八家将的义务,事成之后我们会给八家将一定的酬劳,到时候你们内部自由分配。” “多少钱?”藤善问。他现在也是个穷比。住在解南华这里,白吃白喝白住,解南华还得给他疗伤治病做康复。藤善这人,人如其名,心善不得了。大老爷们受不了这般恩惠,急切想弄点钱,现在正好有这么个机会。 难得一静笑:“洪先生出手,那是少不了的。我估计上百万是有的。” “那妥了,我干我干。”藤善说。 难得一静把协议书收起来。说:“流程走完了,咱们该说说正事。这件事为什么找你们八家将呢,因为当年八家将出了一位了不起的风水师,几乎改变了整个国家的命运,就是不知五。”他沉默一下说:“不知五的传奇你们大概听说过。这位前辈指点过洪先生,帮着老人家点过一次阴穴,后来才有整个家族的蓬勃壮大。但是最近几年,”他顿了顿:“出了很大的问题。” 难得一静告诉我们,最近这些年洪氏家族败落。洪先生是掌舵人,其实年纪不算很大,不到六十岁。他是晚来得子,儿子今年才二十出头,典型的败家子。玩女人泡夜店开豪车一周去一次迪拜这就不必说了,最近发生一件事震动舆论,这小子把另外一个颇有能量的大佬孩子揍成重伤,两家从此交恶,过了不久。临检时警察发现这小子的后车厢藏着枪,一时舆论倒戈,洪家的生意像崩雪球一样失败,屡屡错失大合同,公司的信用危机。岌岌可危,风雨飘摇中。 洪先生是整个家族的领头人,关键时候还得说他临危不惧,积极寻找问题的解决办法,找来找去,他发现很多事并不是人力能够逆转的。他想起一件往日的秘辛。 难得一静喝口茶说,距今四十多年前,正赶上红色浪潮时期,那时候洪先生的爷爷被调查出有历史问题,关押期间莫名死在审讯楼里。公开的说法是畏罪自杀。 洪先生的爸爸受到牵连,关进牛棚,天天劳动改造,剩余时间就写罪状书。好好一个家,家破人亡。 洪先生那时候还是个孩子,也就是小洪,因为家里的原因,在学校被小将们关进学习班,好几个礼拜不让回家,天天挨斗。 有一天晚上。他实在受不了,伙同几个同伴把窗户撬开,逃出学习班。 这天的天色墨黑,下着瓢泼大雨,小洪没带任何雨具。全身湿透了,冒着大雨走着夜路,裤腿子全是泥巴,整个人成了落汤鸡。 他那时还发烧感冒,唯一支撑走下去的动力,就是想回去看看妈妈,喝一喝妈妈熬的热粥。 这么跌跌撞撞走了一夜,终于到家。他的家还住平房,里面亮着盏孤灯,敲门,是他妈妈开的门。他妈妈苍老的没法看,头发几乎白了一半,她看着自己的儿子,浑浊的眼珠动了动。 妈妈,你不让我进来吗?小洪说。 妈妈把他让进屋里,小洪看到屋里的景象,整个人像挨了重重的一棒子。屋里一片狼藉,什么书本纸片,各种用品洒了一地,大晚上外面是大雨,屋里是昏暗的小灯,所有的一切无比触目惊心。 妈妈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小洪把湿漉漉的外衣脱了,诉苦说,学习班待不下去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