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见。 我忽然反应过来,应该跟着他们走的,耳神通赶紧向前冲去,谁知这时立体迷宫的结构又发生了变化。那条路不见了,换成七八条扭结在一起的路。我不知道往哪走。 这时迷宫深处传出声音:“齐翔的耳神通呢,怎么不跟上?” 是喵喵师父的声音,我想跟着它的声音走,可是眼前的路太复杂,卷曲缠结,不但无路,而且也观不到他们的具体位置。 我发出艰难的声音,一个字节一个字节往外吐:“我、进、不、去。” 喵喵师父的老头从迷宫里出来,窜到我面前:“你为什么不往里面走?” 耳神通比划着:“进、不、去。”再具体的细节说不出来,要把这复杂的前因后果说明白,以耳神通的表达能力要细细讲上一个小时。 喵喵师父疑惑,看出我的为难,说道:“这样吧,既然耳神通进不来,那你的本尊进来吧,给我们当个接应……” 话还没说完,忽然迷宫深处发出一声惊呼。是廖警官发出来的。 现在进去的这几个人,都是沉稳有度的汉子,就算遇到天大的难事和怪事,都不会出现这种声音,而此时此刻,廖警官居然惊叫了这么一声。 喵喵师父急忙道:“我进去看看。你的本尊马上进来,做个接应。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它一个飞窜进了迷宫,立体迷宫的格局顿时又发生了变化,喵喵师父进入其中,没了踪影。 我知道坏了,他们陷入险地,都是我瞎指挥的原因。刚才的行为真是自私又不负责任,我头上冒汗,赶紧要从定境中出来,进入地下工事接应他们。 心思刚起,迷宫的格局突然又发生了剧烈变化,如同一个巨大的圆形魔方,快速扭动。像五彩缤纷的万花筒一般,竟然生出许多诡异绚丽的颜色。 我现在是耳神通在听声音,声音怎么会有颜色呢?简直太惊人了,今天进入这里的每一件事都在撼动原有的世界观。 我忽然醒悟,迷宫为什么会有如此剧烈的变化。迷宫是由声音形成的,也就是说,是这里的声音在变化。 我刚想明白这件事,从迷宫深处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开始很小,继而剧烈,瞬间又暴涨,似乎是高昂的噪音。特别尖锐。我正全神贯注听着,声音毫无征兆袭来,如同音波的怒涛海洋,瞬间就把耳神通淹没了,我的耳膜一阵刺痛。 我大吼一声,从定境中出来,缓缓睁开眼,自己还坐在木屋的地上,胸口发闷,喉咙发甜,张开嘴,“噗”喷出大口血。淋在对面的木屋墙上,淋淋漓漓一大片。 这是我这些日子喷的第二口血。这口血喷完,感觉整个人的力气抽光了一样,全身乏力,像是得了重感冒。 我趴在地上,全身动不了,稍一活动胸口就难受,血一个劲往嘴角涌。 缓了好一会儿,我在地上轻轻动着,背包在不远处,那里有水。我现在没别的想法,就想拿出水涮涮嘴。这是现在最大的愿望,也是唯一能做到的。 动一步就喘的厉害,我躺在地上喘不上气,全身难受,像是被大石头压着。 再想提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悠悠回转,这次难受好多了,身上虽然虚弱,能自由活动了。我全身发冷,扶着墙站起来,透过破碎的窗户看。外面已经入夜了。 天很黑,没有一丝光亮,草丛中有各种虫鸣声,夜风很柔很轻。我来到背包前,掏出水,狠狠簌了嘴,又喝了一大口,缓和下来后脑袋嗡嗡响。看着外面黑森森的天,静谧的营地,竟然像做了一场无法形容的怪梦。 我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记忆涌了过来。一天过去了,难道所有人都陷在地下工事里没有回来?他们如果安全脱险的话。是不会把我扔在这里不管的。 这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艰难地提起包,推开木门,摇摇晃晃从台阶上下来。 绕过几栋木屋,再向前走一段就是地下工事的入口,他们生死不明陷在里面,一大半的原因都因为我。 我要去救他们。 我走了没几步,头愈发昏沉,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可知道时间贵如油,已经耽误一天,如果再耽误一晚上,会发生什么根本无法预料,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我拖着包勉强向前走了两步,忽然看到月光下,从前面木屋的墙角拖出来一道影子。 影子细细狭长,不像是人的,我马上醒悟过来,是猫的,喵喵师父。正想迎上去,不知为什么,突然一股潮水般的压力涌来,让我无法呼吸,察觉到山一样巨大的危险正在靠近。 我拖着背包闪到房子后面,小心翼翼往外看。房子后面出来一只猫。 它不是喵喵师父,是一只大黑猫。我屏息凝神,两条腿都软了,那正是泰国平头附身的人脸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