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了小区,心下不宁,总觉得不舒服,好像有谁在后面盯着。猛一回头,后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我怕被脏东西跟着,故意在小区里绕了几个圈子,觉得差不多了再回家。 家里冷锅冷灶,我也懒得开火,靠在床头拿着手机玩。 看了一会儿,我觉得浑身疲乏,困得要命,怎么睁眼也睁不开。就这样,手机还亮着,而我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间,我听到有人在外面喊我,声音挺响,震得玻璃嗡嗡颤动。 我从床上下来,推开窗户往外看,外面很冷,天色黝黑,隐约能看到几个人在下面招手。 我想起执尸队的几个哥们,可看着又不像,似是而非。我没想那么多,匆匆披了件衣服出去,到了楼下,那几个人站在黑森森的地方,笑着说:“老菊,睡了?怎么叫你也不醒。” 我心里纳闷,凭直觉他们应该不是执尸队的那哥仨,可看口吻看举止,亲密熟悉,又像是他们。我暗暗思忖,难道我睡迷糊了?熟人什么样都忘了。 我打着招呼:“你们怎么来了。” 那人道:“你忘了?刚才给你打过电话,又来活儿了,让咱们去收尸。” 我“哦,哦”了几声,说那赶紧走吧。 我们几个人从小区里出来,外面纷纷扬扬飘起了细细的雪花,门口停着一辆车,灰白灰白的,好像是我经常开的金杯车,可颜色似乎又有些不对,似是而非,奇形怪状。 他们上了车,我跟在后面也上了车。 车里很冷,我裹紧棉袄,这三个人没有看我,全都直愣愣瞅着前面。有人发动了车子,轰鸣声中,车子奔驶出去。 我顺着车窗往外看,什么也看不到,近处是雪花,远处是黑漆漆的夜空,我索性不看了,闭目养神,觉得疲乏不堪。 “这趟活儿是怎么回事?”我随口问。 开车的那人说:“十七孔桥有人自杀,去了你就知道了。” 车里没人再说话,开车的专心开车,其他两人似乎睡着了。车里盘旋着冷冷的空气,我裹着衣服还觉得阴风往里钻。 车子不知开往什么地方,四周灰蒙蒙一片,弥漫着浓浓的雾霾。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车子停下来,他们三人从车上下来。我实在不愿动弹,没办法,只好跟着下了车。 雾也太大了,天空又飘落雪花,他们三人走在前面,我抬眼看去,倒吸一口冷气。 眼前是一幅奇景,因为雾气太大,周围环境包括建筑一概看不见。唯一能看到的,是不远处的一条大桥。这座大桥笔直宽阔,凌空飞渡,直直地插向雾气的最深处,不知通向什么地方。 整座大桥上,雾气弥漫,雪花纷扬,犹如梦中的境界。 我跟在他们三人身后,走上了大桥,桥上空无一人,寂静无声,雾气消散凝聚,幻起幻灭。我迷迷糊糊走着,突然看到前面出现一辆警车,打着闪,一些人正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我们几个走过去,和那些警察打着招呼,警察指了指栏杆下面。 我趴在栏杆瞅,头皮猛然炸了,在栏杆的最下方,挂着一条红色的皮带,皮带打着死扣,形成一个套子,有个穿着红衣红裤红鞋子,涂着红色指甲的女人,吊死在这根皮带上。 她垂着头,黑发散下,看不见面容,整个人像是木偶一般,随着桥下的大风左摇右摆,身体非常僵硬。 说来也怪,风这么大,这具尸体居然牢牢挂在皮带上,怎么吹也不脱落。白雾在红衣女尸身前忽起忽散,其情状不但恐怖而且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学意象。 警察们指指点点,这时有人对我说:“老菊,你把尸体拽上来,咱们收的就是这具尸。” 我苦笑:“你别吓我,开什么玩笑。” 那人板着面孔,我忽然觉得他怎么有点像黑哥。这人道:“这是你的工作,让你看热闹来了?你到底干不干?不干滚蛋。” 我的气势顿时矮了三分,喃喃道:“好,好,我干。” 我蹲在红色皮带前,用手拽住皮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