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就格外幽怨。 陛下咋回事儿?之前还催着成亲,眼见临门一脚了,你这瞎掺和啥! 晏骄和董夫人并两个孩子在马车里坐着,庞牧蹭过来时,廖蘅就捂着嘴咯咯笑道:“小姑姑,小姑父来了。” 晏骄失笑,顺着她扒开的一条缝挑起窗帘,“她姑父来了?” 众人俱都嬉笑出声,庞牧自己也撑不住乐了,顺手往廖蘅脑门儿上轻轻弹了下,“鬼灵精。” 他才要说话,却听宫门口处一阵喧哗,众人俱都翘首看时,就见邵离渊带着几个人骑马奔来。 邵离渊乃刑部尚书,主管天下大案,等闲小事无需劳他大驾。眼下正值大年三十儿,偏弄出这般大阵仗,气氛突然就凝重了许多。 他也是有岁数的人了,但大约常在外头奔走又注意保养的缘故,体格非常好,此刻一把好马术显露无疑。老爷子神色冷峻,闪电一般从车队前掠过,结果不多时竟又打马调转回来。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晏骄从车窗探出来的脑袋,微微有些欣喜的模样,“倒是巧了,你也来。” 此刻庞牧也顾不上会被骂了,主动上前行了个晚辈礼,问道:“不知大人唤她前去所谓何事?” 邵离渊微微蹙眉,难得没骂他,“刑部办案,闲人勿问,你们只管入宫赴宴就是。” 庞牧:“……” 我媳妇儿是你们刑部骨干,我也算家属,感情到了这会儿就是边缘人了? 说话间,晏骄已经麻利的从马车里爬出来,直接翻身上了一直拴在车后以备不时之需的白马追云,顺便还腾出手来安抚似的拍了拍庞牧脊背,“别担心,我去去就来。” 邵离渊哼了声,单手控缰调转马头,好算微微透了点口风,“带着你的箱子。” 众人俱是一怔,旋即脸色大变。 死人了! 晏骄立刻命宋亮回廖府取自己的勘察箱,顺便通知阿苗,她则带着许倩和小六、小八先行一步。 邵离渊拨了一个差役随宋亮去,命稍后取到箱子随差役去现场,自己则不再多言,直接带着晏骄如旋风一般消失在车队视线中。 晏骄身上穿的是橘红绣金的宫装,披着黑色挂正红里子的貂皮斗篷,此刻骑在马背上,那斗篷便被风吹的鼓起来,上下翻飞,大红与黑色时隐时现不断交织,在这微微有些阴霾的天地间莫名压抑与妖冶。 庞牧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看了片刻,抬手唤来小四小五,“去悄悄打听一下,看本该来赴宴的人中谁缺席了。” 依照邵离渊的身份和地位,非等闲人绝对请不动他…… 死的是陂刹郡主,据说发现时已经被烧成焦尸。 得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晏骄还有点难以置信,脱口而出道:“我前几天还见过她。” 她曾旁观过无数死亡,但前不久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此刻却突然变成一具被烧的通体炭化的尸体,中间所带来的反差和冲击仍让她有片刻呆怔。 “这不是最糟的,”邵离渊神色凝重道,“怕只怕有心人在此事上大做文章。” 从宫内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两个捕头:一个是白净瓜子脸,约莫三十五岁上下,另一个麦色国字脸,比前者略小些,不过而立。 听了邵离渊的话,那国字脸的便出言道:“大人是担心三皇子么?” 邵离渊没说话,那瓜子脸先就接道:“今年基本上与大禄有往来的国家都派了使者入京,是大战结束后入京朝贺的使者最多的一年,尤其以赫特为首几个战败边部,与朝廷关系本就微妙。天下皆知他们此番不惜送郡主入京和亲,但我朝态度冷淡也是事实。现在郡主死了,只怕……” 邵离渊这才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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