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良苦用心。” 庞牧轻笑出声,随意往外瞥了一眼,淡淡道:“体会不到,再按下去就是。” 不过以后,就别再想起来了。 显然杨旺不想再被撵去守城门,接了命令之后,立刻马不停蹄的联络了以往用惯了的几个地痞,先将他们狠狠敲打一顿,再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不过两天就有了消息。 “大人,”久违的跪在衙门二堂内,杨万心底忽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荒谬,声音都微微打颤了,“因老裴大人在任期间,严禁赌博,可赌场虽砸了,赌徒犹在,渐渐地就兴起来许多隐晦的新式赌法。大约在两年前,刘福业迷上了赌鸡,就是打着斗鸡的幌子赌博,他养鸡、挑鸡都不在行,又有人故意下套,不过半年就输进去六七千银子。” 此数额一出,众人纷纷倒抽凉气,晏骄忍不住道:“不过斗鸡而已,竟赌的这么大?” 杨旺赔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本来赌博一事便无所谓大小,哪怕一回只许下一两银子呢,一旦赌红了眼,连续几日几夜不吃不喝都是有的。想那一把也不过须臾片刻,又有花样百出的下注方法,一天下来千八百两银子说没也就没了。” 晏骄听的心惊肉跳,粗粗一算,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然后呢?” 杨旺道:“刘福业初入此道,事后算起来也觉肉疼,本想戒赌。可这种事情一旦沾了手,想摆脱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况且他又有产业,便是自己想收手,赌场那些人却依旧眼红,有事没事便主动找上门去勾搭,想那刘福业也非意志坚定之辈,渐渐地便泥足深陷,再也脱不得身。” 剩下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了: 短短两年下来,刘福业就把祖上积攒的将近十万两银子输了个干净,不仅如此,还欠了赌场一大笔债务,日复一日的利滚利,眼见着是还不清了。 刘家皮货行虽然盈利颇多,可哪里及得上他输钱来得快? 刘福业急红了眼,恰好那日聚会,听如意先生说起买卖古董的事情,就做起一夜暴富的美梦。 然而天不遂人愿,他对此一窍不通,又给人坑了几百两银子进去…… 庞牧当即批了条子,“抄赌场,抓刘福业!” 谁成想衙役们非但抓了刘福业,还顺道提回来一个老泪纵横的燕老爹。 方兴无奈道:“大人,属下带人冲入刘家时,就见他二人正厮打在一处,便一并带回来了。” 话音刚落,衣衫不整的燕老爹就蹲在地上,拍着大腿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指着刘福业破口大骂:“你这混账,枉我素日掏心挖肺的待你,你竟,你竟这般待我!跟那些人一起拿着我做傻子耍!若非大人点拨,我到死都被蒙在鼓里!” 被人骗钱的痛远远及不上多年老友的背叛,燕老爹悲痛欲绝,几乎晕厥过去。 庞牧又好气又好笑,叫人直接送回去,“当日问的时候不说,私底下又偷偷找过去,若非我们去的及时,你若打草惊蛇岂不坏了大事?” 又对几个衙役道:“你们也不必急着回来,就在那里看着,不许他再四处张扬了。” 虽说那如意先生一党已然逃出城去,可难保没有余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燕老爹哭的不能自已,刘福业也跟着掉泪,又主动装模作样抬手打自己的耳刮子,瞧着十分可怜,可十句话里仍旧有一多半倒是在替自己狡辩: “老兄啊,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我三十年交情,好歹原谅则个!” “你不知赌场的人都是亡命徒,他们要杀了我呀,杀了我呀!” “权当我借你的,我还有铺面,日后赚了再还你就是!区区三千两,难不成还抵不上你我这么多年的情分?” 他不开口还好,一张嘴,燕老爹越发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哆哆嗦嗦的回过身来骂,喷了他一脸的唾沫星子。 “我日你八辈祖宗!迫不得已?难不成是我逼你去赌?你自己作死不要紧,别拖着旁人清白垫背!” “你也知道这是三十年交情,三十年啊刘福业,三十年!你爹没死的时候咱俩就一处吃酒了!你简直不是个人!” “还?你还个屁!你拿甚么来还!区区三千两,臭不要脸,你他娘的倒是给老子一个区区三千两来耍!这都是我儿子没日没夜油锅里挣的,不是你儿子,你自然不疼,你这黑心烂肠子的乌龟王八羔子,我日你十八代祖宗!” 燕老爹素来身强体健,此刻又到了气头上,五六个衙役竟也压制不住,只叫他骂了个酣畅淋漓,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本该是最威严不过的衙门乱成一锅粥,庞牧一个头两个大的指挥人先强行将燕老爹和刘福业分开,又喊了燕清来带父亲家去,这才好歹消停了。 刘福业也六十岁的人了,花白的头发又被燕老爹撕扯的蓬乱,脸上也有几处血道子,配着那张貌似憨厚的四方大脸,当真是说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