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摆平了白宁的晏姑娘竟意外在庞大人身上栽了跟头。 “她娘叫她来勾引我,”庞牧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宛如看到屠夫信佛,“你竟然还巴巴儿撇下我去找她玩?” 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晏骄眨巴着眼睛看了他半天,突然噗嗤笑出声,觉得这个浑身冒酸气的大男人出奇可爱。 “好啦,你别想太多,”晏骄过去轻摸狗头,非常正经的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她是她,她娘是她娘,你好歹也是知府大人,能不能客观公正点?” 庞牧听不懂啥叫客观,只觉一口气憋在胸膛里,才要辩驳,却听晏骄又道:“人家姑娘还没看上你呢,人家喜欢的是廖先生啊卫蓝那一款的文雅书生!你在这儿紧张什么呢!” 庞牧:“……” 丝毫没被安慰到的庞大人拔地而起,愤然道:“那是她眼瞎!” 晏骄一愣,然后下一刻就爆发出巨大的笑声,一直笑到庞牧一张脸从黑变红,最后整个人都压过来,热辣辣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一句紧着一句的逼问:“笑什么?嗯,笑什么?” 晏骄才要说话,他就往唇上啄一口;再要开口,再啄一口…… 所以今天庞大人就非常厚颜无耻的以对方不回答为由占够了便宜。 最后的最后,晏骄到底是秉持现代自由独立人的风范,雷厉风行的敲定了八月初八去玉容家中做客的具体行程,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她都被迫硬着头皮承受来自庞牧和图磬的双重幽怨视线。 尤其是后者:未婚妻好不容易千里迢迢跑来与自己相会,难得团圆节前忙里偷闲,他都想好如何消遣了,谁知未婚妻转头就告诉自己:她不放心小姐妹,要陪对方出去玩! 图磬差点儿就绷不住寡言贵公子的形象。 在未婚夫和小姐妹之间,白姑娘坚定的选择了后者……当真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于是八月初八一大早,晏骄和白宁骑着快马落荒而逃,后头白家私兵和小六小八差点没跟上。 佳节将至,往来百姓面上都洋溢着满足和期盼,任谁也想不到短短几天前,这里曾被命案带来的阴霾所笼罩。 月初开始,庞牧就加强了对进出城人员的盘查,如今人数激增,好几处城门那里都排起长龙,饶是晏骄和白宁胯下宝马神俊也跑不得了。 前些日子酷暑难当,晏骄终日宅在家里,小白马已经许久没能出门放风了,这会儿城外世界近在咫尺却被迫停下,整匹马就很不满,尾巴都要甩成风车了。 白宁就打量着它笑道:“到底还是个孩子,贪玩得很。这才几十天?瞧着又健壮不少。” 晏骄一副老母亲的骄傲脸,爱惜的摸着小白马的脖子,没什么诚意的训斥说:“皮的很,听马厩的人说咬坏了不少门栓,一个看不好就要偷跑出来……” 正说着呢,就见已经长成半大马的小白马就龇着牙,伸长了嘴巴,要去咬前面一位姑娘垂下来的长发。 晏骄脸上黑红一片,一边跟人赔不是,一边往回拽,恰在此时,就听旁边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晏姑娘出城么?可要帮忙?” 晏骄和白宁循声望去,约莫辨认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不正是被贬来看城门的前捕头杨旺么! 城门口终日风吹雨淋,环境艰苦恶劣,这才几天呀,杨旺就变得极其黑瘦,脸上几处地方甚至爆了皮,与以前判若两人。 他那双原本倨傲自得的眼睛里明显多了些平实的东西,没了曾经的阿谀和谄媚,询问的语气听上去既热情又真诚,这会儿一咧嘴露出满口白牙,竟有几分憨态可掬。 这人过往所作所为固然可恶,但此时此刻,晏骄也实在说不出什么落井下石的话,“辛苦了。” 杨旺竟也还笑得出来,“谨守本分罢了,其实以前我也是从下头一步步熬上去的,只是好日子过久了,竟也忘了本。如今大人当头棒喝……所幸为时不晚。” 晏骄细细观察他的神色,见不似作伪,也替他高兴,“大人不是公私不分之人,你既如此,他自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杨旺道了谢,又出人意料的道:“守城门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多瞧瞧人,多经经事,我倒觉得自己心里头更踏实了似的。” 以前还是杨捕头的时候,他手头阔绰,行事大方,自以为朋友满天下,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可如今一朝事发,多年辛苦尽数付诸东流,往年那些所谓的好友一夜间散了个干净,别说施以援手,不落井下石都算好的了。 反倒是杜奎和其他几个自己以前并不如何瞧得上的人,不仅冒险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