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背。 小白马也是头一回加夜班,还挺兴奋,一路走一路瞧着街边灯火璀璨,尾巴在后面甩啊甩的。 晏骄到底心里装着事儿,走在路上还是忍不住问道:“才刚从刘家下人嘴里问出什么来了?” “你这会儿听了,只怕家去后又要思来想去,越发睡不着了。”庞牧叹了口气。 “你还真懂我,”晏骄抿嘴儿笑道,歪着脑袋看他,“可你这样藏着掖着的,我也好奇,猜来猜去的,也睡不着。” 换算成二十四小时计时法,现在已经将近一点了,但因为是峻宁府一年一度的大型庆典活动,街上还是有很多满脸笑容的行人。 不远处有人在爬杆杂耍,引来一阵阵潮水似的喝彩声,听上去简直是太平盛世。 可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不远处的一所院子里刚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凶杀大案,一个尚未来得及体验人世繁华的孩子已经永远失去了机会。 “咱俩也算绝配了,人家巴不得做耍,你却巴巴儿来问。”庞牧笑着摇头,将几条重要的内容言简意赅的说了。 “外头人都说刘掌柜夫妻伉俪情深,多年来从无第三人,但刘杏的丫头却说,其实夫妻二人的关系早已名存实亡,至少已经有两年没同房了。” 晏骄微微睁大了眼睛,觉得倦意和困意似乎消散了些。 那两人不算年轻,可也在虎狼之年,按理说不该怎么冷淡的。 “还有呢,”庞牧伸手替她拍打下刚才满地乱爬弄伤的灰尘,“今儿那丫头其实听见了点动静,似乎就是家具倒地的响动。不过据她所言,男女主人经常吵架拌嘴,两人都不是软糯脾气,动手也不在少数,打砸家具就更多了,大家都习以为常,也不敢劝,只是老实躲在自己屋里,等风平浪静后再整理,可没想到……” 这风倒是平了,浪也静了,然而却是一片死寂。 “她没瞧见什么人么?”晏骄好奇地问道。 庞牧有些无奈的摇头,“那丫头也不过十来岁,还是个半大孩子呢,又那么晚了,躲着躲着就睡过去了。” 晏骄哭笑不得的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叹息。 夫妻貌合神离不算什么稀罕事,若单纯因刘杏常跟丈夫吵架就将其定为凶手未免太过武断了些。 “对了,”晏骄忽然又记起来一个细节,“她说至少两年没同房?” “对,”庞牧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这就是我要说的另一个可疑之处,就在大约两年半之前,刘家突然遣散了许多仆人,又陆陆续续采买许多,今儿留守的几个全是新来的。” “好端端的,为何遣散?”这也太奇怪了。 人都需要磨合,用顺手了不容易,若非有重大缘由,恐怕谁家也不会作此举动。 两年半? 晏骄越发没了困意,原本一团浆糊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那个孩子! 她跟庞牧对视一眼,哪怕不开口,已经猜到对方也在想这个问题了。 刘家人口非常简单,若说能有什么大事发生,三年内能想到的就是孩子降生了。 “我已吩咐下去,从明天开始便找刘家的旧仆人问话,同时调查刘掌柜和刘杏的社会关系、人际交往,应该有所收获。”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回去时岳夫人竟还在等着,见他们平安归来,先就松了口气,又虔诚的念了句阿弥陀佛。 “你们突然离席,下头的人又说不清楚,我担心的了不起,”老太太一左一右拉着道,“如今你们安安稳稳的回来,我这颗心啊,才算是又放回去了。” 晏骄和庞牧就都笑,又催她回去歇息。 “人老了,哪里还要那么多觉?”老太太笑道,“倒是你们,瞧瞧,这才几个时辰不见,这就瘦了一大圈!” 晏骄下意识去捏自己的脸:“……没这么夸张吧?” “你自己摸不出来,”老太太斩钉截铁道,“席间你们也没吃好,饿不饿?是先吃点宵夜还是先去睡觉?” 有种瘦叫亲妈觉得你瘦,有种饿叫亲妈觉得你饿,着实是世间最无法抗拒的定论之一。 于是到最后,两个小辈又被拉着灌了一碗熬得浓浓的金黄小米粥,老太太还在里头加了香喷喷的腌制鸭肉和几样蔬菜丁,盐津津的,好喝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