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非但没有暂时隐匿,反而选择顶风作案,可见其执拗与疯狂,这种人后期做出再歇斯底里的事都不为过。” 这是晏骄短时间内第二次提到疯狂。 她缓缓吐了口气,说出最后的结论,“他从南向北一路犯案,第二、三起案件虽然都在云汇府境内,但确实在一步步往平安县逼近。我很怀疑,赵光耀就是他的第四个目标。” 庞牧率先点头,眼中露出赞赏和喜悦的光芒,“我已联络云汇知府,向他询问秦勇身份背景一事,想来很快就有消息。” 事实证明,这个快还真是快。 当天下午,云汇知府派来的衙役就五百里加急到了,不仅带了云汇知府亲笔书信一封,更有两案的详细卷宗。 饶是情况紧急,晏骄也还是忍不住打趣道:“大人好生厉害,我常听闻官大一级压死人,那云汇知府非但官阶高,且又不是本地官员,可大人您每每询问,他竟这般积极的有问必答,难得还考虑的如此周全。” 卷宗这类东西,本就不是可以随便示人的。 若是寻常县令向外府知府询问,只怕非但没有结果,反而要落一个僭越的罪名。 众人一阵窃笑,庞牧翻阅卷宗的动作僵了僵,决定装没听到的。 天知道云汇知府刚上任还不满两年,素来兢兢业业,结果短短两个月内就连发两起大案,直如五雷轰顶,愁的头都要秃了。 眼看三月之期一天天逼近,项上人头随时可能不保,发妻更是频频暗中垂泪,他就要仰天长叹,痛恨老天不公。 之前率先向平安县发公文,未必不是存了求助的心。 这位平安县令可谓简在帝心,听闻圣人隔三差五就要向身边的人提起,又云亏待了,其余重赏更是不计其数。若他老人家能开开尊口,为自己在圣人跟前美言几句,此事或许还有转机。 哪怕就是贬去西南酷暑之地种荔枝呢,也比直接砍了的强吧? 所以饶是两人之前素无往来,值此命在旦夕之际,云汇知府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谁知结果竟比他预料的还好上百倍: 那位年轻的国公爷虽没明着说要帮忙,可竟直接跟他要起了卷宗,云汇知府便如黑夜中窥见一点光亮,喜得魂儿都要飞了,但有所问,无有不应。 因前头那起案子的经验,这次案子一发,也不必庞牧的书信亲至,云汇知府立刻熟门熟路的把对方可能用到的东西都分门别类的装好,命人快马加鞭连夜送来。 庞牧本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拆开书信之后一目十行的看了,又递给晏骄,并颇为振奋的对众人道:“那秦勇,也是十五年前刚来的!” 话音刚落,众人面上便都露出欣喜之色。 只这一条,就足够并案了! 晏骄看了信,惊讶的念道:“云汇府一座采石场内火药被盗,约莫有近三十斤……” 三十斤?!哪怕这个时候的火药纯度不高,也是个很惊人的量了吧? “想必这就是此次爆炸原因了,”庞牧对众人说,“有几个有经验的衙役看过了,说是自制土炮,里头放了许多尖锐的碎石、瓦片等物,一旦爆炸,威力奇高,好多人就是因为被炸伤而无法快速逃离,进而失血过多或是熏烧致死。” 齐远对军火的了解远超其他人,飞快地在心中推演一遍之后,面色凝重的说:“土炮可不是什么人都会做的,一个闹不好,先把自己炸死了。而且足足三十斤火药,若一口气全用上,死的绝不止这点儿人。” 图磬点头,“他果然还要继续作案。” 他当即请命道:“属下欲调动西山兵马,严防死守,排查一切可疑人员。” 庞牧当场写了调令给他,又盖了大印,“准。” 如果只是针对特定目标的报复也就罢了,可眼见着凶手已经杀红了眼,如今又得了杀器,保不齐会对其他无辜者动手,必须防患于未然。 书信中还提到另一条线索:那秦勇家中有个密室,里头很有几件名贵器物,瞧着纹样,颇有西南一带的风格。 这本不算什么,可巧就巧在,之前也曾在刘知文家中发现过类似的。 那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