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就很温柔,显然也是很期待。 庞牧自然更不往心里去,反而十分赞同的样子,“这样也好,两家一起走,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齐远也跟着点头,“正是这话,嫂夫人是个闺秀,两个孩子尚且年幼,出远门难免叫人挂心;白家的丫头是个野的,到底出身武将世家,一众随从都是可靠的,且自己也会武艺,他们凑成一堆儿,相互看顾,真是再好不过了。” 晏骄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说的白家姑娘,可就是图大人的未婚妻子么?” 图擎自己嗯了声,甚至还主动说了许多话。 “她是白老将军的幼女,上头三个哥哥,自小一并跟着舞刀弄枪,宠的胆大包天,不晓得怕字怎么写。”说到这里,图擎自己也笑了,忽然又看向晏骄,“真要说起来,或许你们俩颇能处得来。” 他之所以现在也慢慢接受了晏骄,一来是对方确实有本事,二来么,便是渐渐发现她与自家未婚妻的性格与行事作风颇有相似之处,难免爱屋及乌,觉得她的来历也未必就有他们最初猜测的那样复杂和不单纯。 晏骄笑道:“那就更好了。” 她还从没见过正经的大家闺秀呢。 难得图擎愿意多说,晏骄又兴致勃勃的问道:“听说那白姑娘与你是青梅竹马?” 图擎没否认,“我家中多有文官,偏我好武,祖父便特意带我去白老将军家拜师,当时白家三哥和她也在,一来二去的,也就熟络了。” 晏骄哦了声,忽然又看向安静坐着的廖无言,“那廖先生是如何与夫人相识的呢?” 才子佳人,花前月下,想想就很激动了! 然而她这么一问,其余三人就都笑了,连带着廖无言自己脸上也带了笑意。 见他们只是笑,也不说话,晏骄越发好奇,下意识看向廖无言。 廖无言也是个坦荡的,当即拱了拱手,懒洋洋又带点儿嘚瑟道:“区区不才,乃是泰山大人慧眼识珠,榜下捉婿促成的一段佳缘。” 晏骄先是一愣,然后也跟着笑起来。 以前只是看那些影视作品,没想到原来还真有啊! 见廖无言主动说了,庞牧这才向晏骄娓娓道来: 原来廖无言年轻时便早有才名,早在刚中解元时便被现任岳父盯上了,只是世间多有一鸣惊人,继而江郎才尽者,他老人家也只是暗中观察。 后来廖无言又中了会元,名声正式传入京中,他又入京备考,凭一篇《论今赋》和灿若莲花的口舌横扫四野,一时风头无两。岳丈十分高兴,还故意去学子们常去的地方偶遇几回,顺便考核,然后越看越满意,最后甚至还偷偷把自己的姑娘带去…… 廖无言也不是傻子,几次三番之后就回过味儿来,而这个时候他已经跟现在的妻子互有好感,于是发榜之日,岳丈大人家的侍卫老早就将他团团围住,待名次一揭晓,廖无言直接就很配合的在众护卫的保护下去上门提亲了。 事后岳父还说,即便之前他没看过自家姑娘,只怕也要直接捉来的。倒不如他乖乖就范,还能少吃些苦头,大家都省些力气。 晏骄听得大笑不止,中间又去取了好些鸭头鸭脖鸭肠等与众人分享,一边吃一边说,虽然不大雅观,但着实享受。 她特意调的甜辣口味,微微发麻,不算很辣,适应度很高。就连最不能吃辣的图擎也吃了不少,最后嘴巴都微微红肿了,还在非常锲而不舍的对付那块鸭脖子,并扬言定要掏出里头的脊髓来。 廖先生分外钟爱鸭头,自己就吃了两三个,尤以能完整挑出里面的鸭脑为乐,还笑呵呵的当场做了两首诗。 晏骄震惊无比,这也能行? 为甜辣鸭头作诗,你们才子都这么接地气的吗? 齐远就小声嘀咕,“吃什么补什么,廖先生本就能说,如今吃了鸭头鸭嘴,越发文思泉涌,只怕赶明儿还要写一大本诗集出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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