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对视一眼,两个女人齐齐发出一声冷哼。 方才莲姨挨打的情景,原原本本的落入嫣红眼中,她回想起这几年来在对方手下受过的屈辱,只觉得痛快极了! “如今,你也算知道耳刮子什么滋味了。” 莲姨面上有怒色稍纵即逝,不过马上就冷笑起来,“小娼妇,老娘如今的这个耳刮子,来日必能换回他的狗头。可你就不同了。” 她满是讥讽的打量着嫣红沾了血却越发妩媚动人的脸,啧啧几声,“瞧瞧,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儿了,这身条儿,啧啧。你放心,到底母女一场,我且会给你烧点儿纸呢!” 一个耳刮子算什么?年轻时她就没过过人过的日子!可她到底活了下来! 今日之辱,也不过一次再平常不过的小风波罢了。 嫣红却浑然不在意,淡淡道:“这世道,活着有什么好?狗都比你干净。” 莲姨嗤笑一声,不再多言。 只要能活着,做人做狗或是做猪,又有什么要紧? 嫣红盯着自己双手看了会儿,又对一边的大山叹道:“好歹你我还算有个伴儿。” 大山瞧了她一眼,喉头耸动几下,突然语出惊人道:“其实魏公子高中后,来过信。” 莲姨瞥了他一眼,冷笑连连,却也没阻止。 嫣红愣了下,一双眼睛慢慢睁大,声音发颤的问道:“你说什么?” 大山道:“魏公子来过信,是我拿给莲姨的,里头写了什么我不晓得,只知道莲姨看完之后就烧了。” 都是要死的人了,也该死个明白。 嫣红觉得自己脑袋里仿佛有什么轰然炸裂,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恨不得连魂魄都碎了。 大山的声音分明就在耳边,可此刻听上去却好像隔着什么,模模糊糊的。 “莲姨找人伪造的那信,也是我送出去的。” “你混账!”嫣红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旁边的衙役瞧见了,当即喝道:“老实些!” 见嫣红打了一下便没再动弹,几个衙役也就没再管。 犯人之间狗咬狗的情形屡见不鲜,而且往往还能由此冒出新的线索,衙役们早就习以为常,只要瞧着闹不出人命,也就由他们去。 大山被打的歪倒在地,吐了口血水,又一声不吭的爬起来,固执的盯着她的眼睛,脸红脖子粗的喊道:“是,我混账,我喜欢你,我不想你走!” “那姓魏的一介书生,有什么好?我不准你走!” “我能为你杀人,他敢吗?” “嫣红,嫣红你别傻了,我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你瞧,我离不开你,你也离不开我,咱俩” 他还没说完,嫣红就抱着头尖叫出声,“别说了,别说了!” 若果然如此,她这些年算什么?! 大山果然不说了,可莲姨却见缝插针的刻薄道: “多少年了,还做春梦呐?不过一封信罢了,你真当自己过去了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你这畜生!”嫣红血红着一双眼,如同厉鬼,满是怨毒的瞪着她,“你害苦了我!” 莲姨习惯性的扶了扶鬓边发钗,冷笑一声,“当年是谁从死人堆儿里把你捡出来?若不是老娘,你早就投胎不知多少回了!” “怎么,扒上男人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人上人?我呸!没那么容易!” “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呐?若那姓魏的果然有心娶你,一封信真就一笔勾销?便是爬也该爬了来!只怕是巴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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