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您别是被廖主簿吓走的吧?” 庞牧:“……哈哈哈哈,说什么胡话!他区区一介书生,衙门里自然是本官说了算,哈哈哈哈!” 晏骄:“……” 呵呵,说了算你心虚什么! 庞牧自己不肯承认,晏骄也不好继续穷追猛打,转而问起死者和所在家庭的基本状况,等问的差不多了,目的地也就到了。 平安县城距离青山村本就不远,更兼中间道路平坦通畅,一行人也才走了不过一个时辰。 村中突然死了两个人,算是大事,村长早已等候多时,猛然见呼啦啦来了这许多人马,不禁有些惶恐。 “大人,这是?” 律法规定,每每有新增或迁出、死去的人口都要报到衙门,可不是说是失火么?按例只需要仵作过来验明正身,写一纸证明文书就行了,这,这怎么连官兵、衙役都带来了? 庞牧先不说自己的怀疑,只是摆手,“不必多言,且先去现场瞧瞧。” 这个村子不算大,统共也不过几十户人家,一二百人口,这会儿除了在田间劳作的,还剩下三二十老弱妇孺,差不多都围在现场外头探头探脑。 晏骄下了车,一边走一边观察地形地势和房屋布局,然后越走越觉得可疑。 这里虽然是个村子,但规划的不错,道路都是夯实过的,房屋多以整齐的石块和泥坯搭建而成,既好看又板正,而且也吃得住风吹雨淋。 按理说,这样的房屋就算一时崩了火星,也不可能烧成案发现场这种满目漆黑的断壁残垣状。 难不成…… 屋子外面站着一对中年夫妇,还有一大两小三个孩子,最大的那个看上去十四、五岁,在乡下已经可以议亲了。倒是其余一男一女,都不过五六岁年纪,尚且懵懂。 “这是县太爷,”村长对这一家人道,“还不快快行礼!” 一家五口都吃了一惊,连带着附近看热闹的村民,都稀稀拉拉跪了一地,七嘴八舌的说着问候的话。 庞牧叫他们起来,又命人遣散了看热闹的无关人等,只留下四邻,这便开始问话。 “这是王大勇和他媳妇王氏,三个孩子,”村长帮忙介绍说,“两口子为人很是勤勉本分,出事的家中两位老人,俱已瘫痪多年,想必也是因为这个没能跑成……” 庞牧抬手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直接问夫妻二人,“失火时有人在现场么?” 王氏飞快的看了自家男人一眼,有些胆怯的说:“是,是民妇,民妇在。” 晏骄略听了两句,就跟穿戴好的郭仵作一并进去验尸去了。 村民们或贫或富,都有自己的院子,起火的是靠着厨房的一排正屋,十分敞阔,是专门给两位老人住的,夫妇二人和三个孩子都挤在东西厢房。 郭仵作就叹了口气,“也是一片孝心。” 听说两位老人瘫了十多年了,那夫妻二人一直都尽心竭力的照顾,但凡有好吃的好穿的好住的,都是先孝敬老人,连几个孩子都靠了后,乃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孝子和孝顺媳妇。 这家里也有几十亩地,平时都是王大勇一人侍弄,每日早出晚归,十分辛劳。妻子王氏就在家照顾老小、养鸡喂鸭,也是累的不成人样。 可即便这么着,左邻右舍没有一个听他们抱怨过一句。 照王氏的说法,今儿王大勇也像往常一样,天不亮就去了地里干活,她也是先为老人擦洗了,又打发长子大牛带着弟弟妹妹去外头放牛割草、捡柴火,自己依旧留在家中洗衣做饭。 可是她实在太累了,做饭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炉灶里的火苗顺着她睡着时搭在灶口的柴火烧出来,一路蔓延出去……还是邻居发现着火了。 可等到这会儿,想救人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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