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伸手将石桌上头的一只玉杯端到树梨面前道:“既然我是你的主子,那我让你喝这酒,你是不是就要喝呢?” 垂眸看着面前那杯浸着琥珀色泽的清冽玉杯,树梨颤着身子,脸色惨白。 看到树梨这副被吓破了胆的害怕模样,苏梅勾唇轻笑一声,姿态嫣然,媚色艳绝,只把这倾斜在一方庭院之中的皎色月光都给比压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马焱一脚踏进庭院,便听到一阵凄婉哭声,颤颤巍巍的惹得人心烦。 “四爷,四爷,奴婢是真心请罪,还请您与四姐儿说说情,饶了奴婢一命吧。”转身伏跪在马焱面前,树梨纤白的手指带着一抹细茧,搭在马焱的官靴之上,手下用劲,按得紧紧的。 抬眸看向坐在石墩上头的苏梅,马焱面无表情的抽开自己被树梨搭着的官靴,然后缓步走到苏梅面前道:“我倒是忘了,今日是仲秋。” “那螯蟹茗赏已然拿进小厨房去热了,过会子便能吃了。”一边说着话,苏梅一边伸手拉住马焱的宽袖道:“你看那丫鬟,我好心赏杯酒与她吃,她竟然不领情,还说我要害她。” “不是的,不是的,四爷……”听到苏梅的话,树梨使劲的摇着脑袋,声音嘶哑,面容凄楚。 可惜,马焱向来只对一人怜香惜玉,所以只看了那树梨一眼,便将自己的目光转到了苏梅身上道:“不识相的丫鬟,带下去让人教教规矩便罢了。” “哦?是吗?”仰着小脑袋,苏梅定眼看着面前的马焱,然后突然开口道:“可我这杯,确是毒酒呢。” 说罢话,苏梅将手里的玉杯往地上一掷,脆弱的白玉敲上青石板砖之上,被砸的稀烂,里头琥珀色的酒液浸漫而出,浇在青石板砖之上,留下一道濡湿痕迹。 看着那被腐蚀掉了一角的青石板砖,树梨的脸上开始浸出大量冷汗。 伸手握住苏梅那只软腻小手,马焱蹙眉,慢吞吞的抚去上头濡湿的汗渍道:“日后这种毒酒,让下人自个儿灌便行了,莫伤了自己。” “我就是看着好玩,想自个儿试试。”抽回自己被马焱握在掌心之中的小手,苏梅垂眸看向面前的树梨,弯着眉眼道:“你这双眼我甚是欢喜,你将它送我吧,好不好?” 苏梅说话的声音细糯温婉,那张绝艳面容之上带着一抹无辜懵懂。 被苏梅说的话吓得面色惨白的树梨怔怔的跪在地上,张着嘴半响都没发出一个音。 “还有这手也是好看的紧,我也甚是欢喜呢。”托着下颚撑在石桌上头,苏梅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了几分道:“砍下来送给我,好不好?” 被苏梅吓得浑身战栗的树梨瘫软在地上,眼前发晕,似乎随时都会晕厥过去一样。 “你这身肌肤,光滑如玉,平日里定是保养的极好,我把它剥下来,制成铜鼓,敲起来定是好听的紧。” “……啊!”细细糯糯的声音原本宛若天籁,在此刻却好似催命符般的传入树梨的耳中,终于让她惊叫一声,晕厥过去。 看着那瘫软在地上,状似死狗一般的树梨,苏梅朝着马焱摊手耸肩道:“真是一点不禁吓。”哪里有她当年的风范。 好笑的抚了抚苏梅的小脑袋,马焱沉笑一声道:“玩够了便去里头洗洗脸。” “你嫌弃我?”斜睨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马焱,苏梅噘着小嘴,抹了一把自己施着一层细淡粉黛的白细小脸道:“若不是为了你,我才不画这劳什子妆呢。”黏糊糊的,可热死她了。 说罢话,苏梅便径直提着裙裾冲进了主屋里头开始净面洗手。 马焱站在原处,垂眸看了一眼瘫倒在青石板砖地上的树梨,双眸微暗,片刻之后才沉声开口道:“洋槐,都听到你家四姑娘刚才说的话了吧?” “是。”洋槐从暗影之中走出,面无表情的将地上的树梨拖走。 当苏梅从主屋里头出来的时候,便只看到了那坐在石墩子上吃着酒水的马焱。 换过了一身衣裳的苏梅神清气爽的坐在马焱对面,然后看了一眼那空无一人的地面道:“嗳,人呢?” “让人带下去了。”一边斟着酒,马焱一边开口道。 “哦。”听到马焱的话,苏梅也没多想,只将视线落到马焱手边的那壶酒盅上道:“这里头装着的可是毒酒,见血封喉,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敢喝?” “就是为了娥娥妹妹,那十八层地狱也得下。”低笑一声,马焱端手将面前的醇酒一饮而尽。 嫌弃的看了一眼马焱,苏梅撇嘴道:“尽是会说好话哄我,你定是早知这不是什么毒酒才敢这般。” “对对对,被娥娥妹妹猜对了。”放下手里的玉杯,马焱突然沉声大笑道:“这十八层地狱若是无娥娥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