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叫了丛也一声,“丛丛,下雪了。” 丛也在滇城基本没见过雪,一听姥姥说下雪了,手里的蒜也不要了,站起来就抬头看窗外。 帝都的冬天寒冷与雪并存,入了冬开始就会下雪,她打小在帝都长大,下雪不奇怪,只是她许久没见到了,这才觉得惊喜。 雪花缓缓坠落在地上,有些落在窗户上的雪花被暖气一烘,瞬间变成水溶在窗户上,给窗户玻璃留下了一道一道的水辙。 倒是莫名充满了仪式感。 她笑嘻嘻看了半天,这一看,才发现姥姥家楼下竟然停了一辆黑色的车。 丛也看不清车牌号,但她直觉应该是她认识的人。 没等她看清,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居然是傅文澜。 傅文澜少在过年时候给她打电话,她顺势接通。 “爸爸?” 傅文澜说话一贯言简意赅,“丛丛,你在姥姥家还是自己家?今年我跟你一起过年吧,我在姥姥家门口。” 丛也笑起来,从心底发出的笑,“我在姥姥这边呢,您直接上来吧。” “成。” 两人几句话说完就挂了电话,丛也解下身上围裙,跑去门口等着傅文澜进来。 姥姥姥爷刚听见了电话内容,就笑着问她,“你爸爸今年怎么想起来跟我们过年了?” 丛也想了一下,“怕是自己一个过年挺惨的,难得今年我在家,他就想来拉拢我?” “你这孩子。”姥姥嗔笑着在她额头轻敲一下,“好好说话,你爸来就好好陪陪他。” 她当然知道傅文澜就是纯粹的想她了,但是姥姥养她这么大,不可能因为她爸爸一来就不管姥姥,这样会伤了两个老人的心。 傅文澜上来,就发现他女儿站在门口等他,手里还在玩着手机,一看见他来,他这女儿立马就收了手机,笑嘻嘻看着他,“爸,您怎么来了?” 傅文澜先跟屋里的姥姥姥爷打招呼,才开口:“我来看看你,上次你还没好透就跑了,我这不不放心嘛。” 丛也笑眯眯挽着她爸的手,“那敢情好,您都来了,就在这吃饭呗。” 傅文澜跟两位老人相处得不错,就算是跟丛安离婚,也没说过两位老人半句不是,只是他去了海市之后就很少回帝都,跟两个老人见面少,渐渐也就有几分疏淡。 姥爷多少也猜出他是来做什么的,看着他笑道:“你是来接丛丛回她爷爷那边的吧,这么着,你们吃了中饭再走,到那边正好赶年夜饭。” 傅文澜脸上歉意满满,“这怎么好意思,丛丛本来就是陪您二老过年的,我就是上来您二老,明儿再来接她也成。” 姥爷笑呵呵的,看不出生气与否,“去吧去吧,孩子几年不见爷爷奶奶也不合适,你们吃过中饭就去吧。” 姥爷都这么发话了,傅文澜也就顺势接下话茬,说过了这茬,傅文澜倒是跟姥爷开始谈古论今了起来。 姥爷在本市的人民大学当教授,在学校也是德高望重,因为学术能力太强,被返聘回来,而傅文澜本身就是娱乐圈内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两个人在一起共同话语倒是很多。 姥姥在厨房看得有些唏嘘,她微笑着道:“当年你姥爷就最喜欢你爸爸,要不是你妈非得追求她什么音乐梦想,死活要跟你爸离婚,你姥爷怎么会同意。” 丛也点头,这段往事她也是知道的,“大过年的,您可别在我爸面前提她,免得膈应人。对了,今年她们还是不回来过年?” “不来。”姥姥摇头,“你以为你爸那么承受不住啊,当年要不是你跟着我们教育比较好,你爸才不会把你的抚养权让出来,你爸那人,成算大着呢。你妈来不来如今对他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了,他来看我们也就是冲着你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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