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虚静静地盯着他,在贼人将要下手时,举起了手边的武器。 南竹馆只是花楼,护卫当然也不可能佩戴刀剑,所以谢虚手中的武器是一截粗壮木棍,相当心狠手辣地向那人后颈挥去。 当然是被躲开了。 谢虚迎身而上,昏暗的光线没给他带来分毫阻拦,只是这贼人的身手比前些时日的混混要好上不少,要不是他动作有些迟钝——应该是之前偷东西被抓住所以挨了顿打——谢虚要抓住他,还需更小心些。 最后的结果,是贼人的凶器被谢虚拨开,膝处挨了一记踢,顿时软下去,谢虚便趁这时绕到他身后,用绳子牢牢捆住了双手和身躯。 顺利擒获。 融司藏眼底已全是绝望,他心中不甘,却没勇气挣脱手上的捆绳。那化朽阁的捆绳都是特制的,相传一旦锁上手足,便是神仙也难逃。 方才一场酣战来的太过突然,恍惚之间,只看见一个身量略矮,形似少年的人向自己袭来。但这并非重点,重点是黑暗之中,他隐约可见那人手持武器形似禅杖,壮硕粗长。要知杀手刺客的趁手武器为了便于隐藏,向来是寸寸短的,而又相传化朽阁中有几个使长兵的杀手,一旦出手,被追杀的人再无生路。 他已绝处无生。 融司藏恍惚之中,发觉那人并未杀自己,而是驱赶着自己向某处走去。 ……难道是要将自己带回化朽阁?可若是成了化朽阁威胁他兄长的工具,他融司藏还不如现在死了才好,还当的上一句英雄好汉。 这人似乎是打算将花楼里的人全部杀光灭口,也不遮掩,大刺刺走在灯火下。融司藏心中不忍落,更是怨恨,心中筹谋着反杀,他们走了没几步,便不幸碰上了人。 几个不会武功的普通护卫向着一年轻男人不断弓身道歉,似乎在解释着什么。 那男人不屑地道:“我只来查看一次,便遇见他偷懒,只不知以往你们又帮他遮掩了几回?” 几个护卫冷汗都要下来了,后悔这回害惨了谢虚。 谢虚也看见了秋先生,于是艰难地从眼前身材颀长的男人背后探出一个头来,解释道:“我去抓贼了。” 融司藏:“??” 秋先生见谢虚真捆着人回来了,只是那人衣冠齐整,相貌也实在英俊,看着便非池中物,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如同寒星褶褶,他只对视一眼,一时被惊得心中汹涌。半晌才回过神来,艰难询问道:“什么抓贼,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谢虚抿唇,冷漠无情地道:“他偷我们的驴。” 融司藏实在是陷入了震惊之中,他的脸颊覆着半面阴影,痴怔许久……当然在旁人看来,他也不过是愣了会神,便压抑着低声笑了出来。 此时的融司藏也不想去思考,这小小花楼里怎么会有这样武功卓绝的人物,只要来逮他的不是化朽阁的杀手,他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谢虚又问道:“要押送进官府吗?” 秦水城当然是有官府的,多用来处置闹事白嫖的混混恶霸,可融司藏心中浮现的是京城那般森严的深狱,心道要被送进去,岂不是让化朽阁瓮中捉鳖,连忙道:“我不是贼人!” 因融司藏的手脚都被束缚着,他也掏不出银票,便只从袖中抖出几粒小金珠。那几粒金珠一落地,便被护卫们惶恐地拾了起来,递到秋先生眼前。 金珠品质上好,一粒便可抵纹银三十两,融司藏这才解释道:“这是嫖……咳,入住费,我是正经的客人,怎么会去偷驴呢?” 谢虚:“……” 作者有话要说: 方右:我是血鹿堂右堂主,一生历经大小战役四十场,杀人如麻,长刀出鞘见血封喉! 融司藏:哟,不是来找茬被谢虚打跑的混混吗? 方右:…… 融司藏:我是天下第一剑客的弟弟,融雪城二城主,年少成名天赋绝佳,无数隐士高人要收我为徒,我没答应。 方右:哟,不是那个偷驴的吗? 第187章 天下第一(五) 不管这客人算不算正经,谢虚皱着眉戳穿他:“那你为什么不从正门进来,倒是飞檐走壁,摸到后院里了。” 融司藏先前为了清洗伤口,也是为了遮盖身上的血腥味,拿烈酒浇在伤口边缘;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