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量?” 她微微偏头看他,程榆礼眉间褶皱轻叠,不快难掩。他和父母说话语气并不重,但秦见月看着他为自己反复地斡旋,也有种说不清的滋味。 她苦涩地笑了下,自嘲一般说:“嗯,不是什么行业都有出路的。” …… 这顿饭吃下来,还算愉快,氛围融洽。程家父母一直慈眉善目。但秦见月心里被钉上了一根无形的刺。 吃完犯困,只想回家待着。秦见月喜欢跟程榆礼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因为他是真的懂得照顾她的情绪。而这维持了一个多小时的家庭聚餐让她殚精竭虑,她需要面对的是伪善的照顾之下,那赤.裸的优越。 回到家中,耳畔那些高高低低的声音总算消失殆尽,只剩程榆礼关切而磁性的声线沉在心底,心才变静。秦见月也想强颜欢笑说些什么,但不可抑制地寡言下来。 秦见月很细腻,程榆礼也敏锐。她洗完澡卧于床侧,被他从身后拥住。程榆礼捏一下她的耳朵:“生气?” “没有生气。”秦见月摇着头。 她不撒谎,没生气。秦见月不是个容易生气的人,相较之下,她更为繁复的情绪是伤心,是失落,是黯然。 她在此时突然回顾起秦漪对她说的门当户对的重要性。 秦见月那时多么不以为意,她天真地觉得是母亲的想法太过落后,而程榆礼也一路保护好了她的天真。 为什么她会觉得他们的关系还不错?相处这么久,她一直很愉快。 因为他们婚姻里的洁净,一直都是他用教养撑起来的空中楼阁。 她站在楼上看星星月亮,纵使忽视一时,也不可能永远发现不了脚下的湍急的水。黑色水流,卷进泥沙与污泥。 在他家人的眼里,她就是个没有“出路”的艺术家。字字讽刺,扎得她四肢百骸止不住钝痛。 “他们一年也就回来一次,”程榆礼静静地揽她的肩,“别太当回事。” 良久,秦见月淡淡“嗯”了一声。 他转移话题问:“明早吃什么?” “想吃你不会做的。” “有什么我不会做。” 秦见月想了想:“蟹黄包!” 确实是他不会做的,程榆礼想了想说:“还是煮粥吧,将就点。” 秦见月:“嘁。” 说是要煮粥,他还是起了个大早去外面街上给她买早餐,秦见月睡得迷糊间听见程榆礼说:“买回来了,趁热吃。” 她闷闷的:“嗯。” “我去公司了。” “拜拜。”她还支起手臂冲他挥了挥。 又过很久,秦见月才起,蟹黄包被他放在保温盒里。看着食物,想着他东奔西跑找店铺的样子。秦见月的愉悦心境里又掺一点酸与涩。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这诱人美食,可惜早晨没什么胃口,实难下咽。于是在冰箱前站了会儿,最终取出一杯酸奶在喝。偏头去看外面的日光,漫无目的地耗时。工作性质原因,她不需要朝九晚五赶去戏馆,今天的排练很晚。 秦见月听了会儿《西厢记》,她轻轻跟着哼,演的是崔老夫人棒打鸳鸯的场景。 就这么听了会儿,酸奶杯被抠得一粒不剩,反应过来时,秦见月竟已经呆呆从八点坐到了九点。 她正要起身,忽闻外面有动静传来。车声停滞在门口,秦见月循声望去,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