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露羞色,怯怯说:“你有的时候还蛮讨厌的。” 他松开手,没再捉弄她。转而去路边取车。 秦见月慢慢腾腾跟在后边,看着男人的宽肩一下被路灯照亮,一下又隐于暗处。 陷入一阵柔软的心境,秦见月步子慢到快停下。 程榆礼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停下脚步站在那里,等候着她过去:“怎么总喜欢走在后面?” 秦见月回神:“习惯了。” “习惯什么。”程榆礼不明就里。 她摇一摇头:“没什么。” 他没再问,拉住她:“以后还是牵着你走吧,小乌龟。” - 领证的前一夜,秦见月将需要的证件一应备好,将他们排排放在桌面上,什么也不做,慢慢清点。 婚姻不是儿戏。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又是有几分考量了呢? 程榆礼的想法算是澄明的,可是秦见月还贪心地想要再多知道一点。 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定是她呢? 拜托,那可是她高中的男神欸。他向她求婚欸! 这真的是她可以承受的吗? 秦见月趴在桌上,脑袋往左一转,是焦虑。往右一转,是喜悦。就这么思来想去半天,一整夜的时间都快荒废。 她坐起来,摸摸手上的戒指。不懂行,去搜了一下价格,认真地点了点位数。顿觉手指都变沉了。 货真价实的一笔支出。看来他不是在开玩笑。 当然,程榆礼也没有到非娶她不可的那种地步。 秦见月知道,但凡她说一个不字,他就会收回成命。程榆礼是骄傲的。人家都说了不强求,画外音是,倘若在她这儿碰了钉子,他也不至于为她折腰。 是夜,秦漪在院中取水浇花,呼唤声从楼下传来。 “对了月月,那天忘了问你,东西是谁送过来的?”她站在秦见月的窗下,这么喊了一声。 秦见月想到了程榆礼给妈妈买的燕窝,她没急着回答。下楼走到妈妈跟前。 秦漪正从院里抽井水冲洗西瓜,绿油油的瓜被搁置在小小木盆中。秦见月蹲下给她帮忙,纤白的两条腿折起,她下巴点在膝盖上,乌黑的长发顺着肩颈垂落下来,差一点点就碰到地面。纤细的玉指触到井水,凉得瑟缩。 一瞬间,夏天的感觉就来了。 “我问你东西谁送的?”秦漪一边擦洗一边问道。 “男朋友。”秦见月平静地吐出这三个字,却偷瞄着妈妈,心跳如雷。 “啊?”秦漪不敢置信地皱了一下眉,又很快舒开,转而为笑,“终于想明白了啊,我就说小王人不错。你早不听,耽误人多少时间。” 秦见月急得站起来,跺一下脚:“什么小王呀?不是小王。” 秦漪一听,手里动作顿住:“不是小王那是谁?” 该怎么跟她说呢? 秦见月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斟酌措辞。 秦漪抱着瓜站起来,拿到旁边的台子上去切。 秦见月跟过去,手撑在大理石桌板上,回答说:“是一个高中的校友。” “校友?” “嗯……”秦见月心虚得声音变低,“别人介绍认识的。” “什么时候谈的?”秦漪塞给秦见月半个瓜,将剩下那半个切成片状。 “前一阵子。” “怎么没听你说呢。” 秦见月声音低低弱弱的:“因为没稳定下来。” “叫什么名字?有没有照片我看看。” 秦见月翻了翻相册,没有程榆礼的近照。空间相册里锁了几张高中运动会时期偷拍的独家照片。她思索一番,没有给妈妈展示。 “妈,照片先不看了,我今天得跟你说个事。” “什么?”秦漪还被蒙在鼓里,预料到什么,她严肃地看向女儿。 秦见月说:“我跟他要结婚了。” 咬西瓜的嘴巴停下,秦漪一愣:“结婚?这么突然?” “嗯,因为他想结。” 秦漪把西瓜放下,认认真真拨过见月的肩膀:“你好歹说一下这是个什么人?妈真担心你被人骗了。” “就是三中的一个学长,他叫程榆礼。” “程榆礼,”秦漪喃喃念了一遍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