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手里书籍的颜色,再去书架上校对。 是一本古书,叫做《洛阳伽蓝记》。 他的喜好总是独特,秦见月微微掀起唇角。 “程榆礼哎。”齐羽恬忽然把她拉到一边。 秦见月一惊:“谁啊。” “就是他。”齐羽恬指过去,“看见没,他旁边那个是祁正寒。” “又是谁啊。”这位是真的不认识。 “传闻中两大校草,你觉得他俩谁比较帅?” “……祁正寒吧。” 女孩子莫名其妙的别扭,让埋在最深处的名字变得难以启齿。 齐羽恬说:“可是祁太花心了。”她鄙视的口吻,“换女友跟集邮一样。” 许是她声音太大,程榆礼淡淡瞥过来一眼。 看一眼齐羽恬,又看向她旁边的秦见月。 视线相撞,一两秒的交汇让见月脸色憋红。 齐羽恬惊得捂住嘴巴,往她怀里揣了本杂志:“糟了被听到了,快逃。” 秦见月被她扯着往外跑。她不知道为什么要逃,但在那阵温暖干燥的风里,她笑着。她们跑过绿荫和操场,步伐变得轻盈喜悦。 甚至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被他看上一眼,她就满足。 ——那些平静而和煦的漫长光阴,想起他,心里填满鼓胀的温暖。 有时候,这场喜欢也是快乐的,源于她热爱幻想。有许多甜蜜的时刻,统统存在于她的想入非非。 失落跟愉悦都是那么简单,那么容易因为他而被放大。 …… 眼下,猝不及防被拉近的距离让秦见月滞住了呼吸,如临大敌。 真实的触感提醒着她,这不再是想象。在她眼前这个真实的可以触碰到的人,是她心心念念的程榆礼。 没有异常的贴近,却已然让她慌张得手心冒汗。终于,她也可以这样磊落地直视他。 关于长相的焦虑无端开始作祟。不知道她不完美的鼻梁、单薄的眼皮,会不会令他觉得遗憾失望。这样想着,她又不自觉地坠下眼去,脑袋也随之低下去一截。 这种躲避已成为习惯。 “别低着头。” 他用食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让她隐在暗处的唇角重新浴在光下。 程榆礼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暖热的指腹贴着她的唇线擦拭。 “好了。” 一切烦乱交织的心情在他退开的一瞬间消散。 秦见月低低地应了一声:“谢谢。” 她轻抿了下唇,触感尚未消失,犹有心动。 “左边绕吧,这里太堵。”程榆礼突然开口,秦见月看他一眼,原来是在和阿宾说话。 她想起什么,问道:“你过生日的朋友叫什么?” 他偏过头来看她,回答说:“钟杨。” 秦见月顿了一下。钟杨这个名字听起来也有些生疏了,明明他们以前关系还不错。 “认识么?”他若有似无地轻勾着唇角。 “嗯……”她有点无从答话,该怎么说呢? 程榆礼又说:“不认识?” 这样的话,听起来像确信她是认识似的。秦见月不明所以看着他。 随后他提示了一句:“他很有名。” “……” 秦见月恍然,她险些忘了钟杨是非常厉害的电竞圈大神。于是顺理成章地点头承认:“认识的。” 松一松手掌,散掉手中攒积的汗。 裙摆被她攥紧的那一片重新抻平整,铺盖在膝盖上,略略发热。 - 钟杨过生日在他爸爸的山庄。幽深之处的纸醉金迷,僻静里的繁华。 穿过一片泛着冷意的山谷,程榆礼的车慢慢上行。 悠闲之际,一辆来势汹汹的跑车滴滴两下喇叭,将它超了。 秦见月看向窗外,火红的敞篷车上,车主鼻梁上架着一副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