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杭祁:“……” 杭祁默不作声,抱着手臂在一边长椅上坐下,视线直勾勾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谭冥冥回头看了他一眼,感觉被他冷了个哆嗦:………… 又? 男人的心情真是海底针,说变就变,她开始为自己和杭祁同桌之后的命运担忧了,不会天天处于冷冻柜中吧。 助手小姐姐同样没有察觉到身边的风起云涌,她拉着谭冥冥走到桌子后边,给谭冥冥了几小袋药,叮嘱等狗子出院以后,每天按照剂量将这些营养补品加入小狗的食物当中,有助于它恢复身体。谭冥冥赶紧用心记着,时不时问两个问题。 笼子里压根无法动弹的狗子这才感觉郁卒崩溃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至少,谭冥冥还是关心它的,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谭冥冥为它哭,但昨天刚下手术台时,它睁开眼,似乎有看见眼圈红红的谭冥冥…… 但它小眼睛忍不住艰难地转动,在剑拔弩张的邬念和杭祁身上来回扫,悲愤之情更加浓重了—— 他必须得尽快恢复人形,否则一直栖息在狗的身体里,简直跟个废人一样。 没见这两人后认识冥冥,都能和冥冥那么熟悉了吗? 尤其是这个叫做杭祁的男生,居然都能被谭冥冥写进日记了。 狗子很怀疑每个周末,谭冥冥早出晚归,背着书包兴奋地溜达出去,就是去找他了! 两人干什么?去图书馆还是去游乐场? 他让狗子心中产生的威胁感和危机感比邬念还要强,狗子一直都知道有这么个人,只是没有机会出家门,没见过他。 现在见到了! 妈卖批,果然是个比邬念还要强劲的竞争对手,一出现在自己面前,就碰了冥冥的手。 而自己居然还在和一群受伤住院的猫猫狗狗蹲在这里……昨晚隔壁那只前爪踩到老鼠夹骨折了的二哈对着自己喘了一整晚的粗气,它快被吵死了! 狗子瞪着杭祁,心如死灰。 邬念瞥了眼笼子里的狗子,忽然走到它面前蹲下来。 狗子恼火地转动眼睛,瞅了他一眼,带着不怎么友好的神气。 邬念却并不在意,他伸手进笼子,就像是想要摸一摸家里的小狗的头似的,从室内其他三人的角度看去,他脸上一片关切。 但只有他和狗子一人一狗知道,他的手指还没触碰到狗子,狗子瞳孔便厌恶地张大了,只是因为麻醉太强,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般,没办法避开罢了。 邬念也并未继续触摸到狗子,而是似笑非笑地停住了手指,他盯着狗子,狗子也同样死死盯着他—— 两人目光针锋相对,却在不动声色地交流。 在家里,邬念与狗子一向都是水火不容,决不允许另外一个靠近谭冥冥的身边,都想尽可能的得到谭冥冥更多的关心。如果不是邬念懒得与一只狗计较,只怕早就大打出手。 但这一刻,一人一狗从互相憎恶的视线里,仿佛达成了什么一致。 比起他们,突然出现在姐姐身边、或者说、早就出现在姐姐身边许久了的杭祁,显然是更加强大的一个威胁和对手。 光从姐姐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了,他是她弟弟,她才给他的伤口上贴创可贴,它是她的狗,她才会为它受伤而红了眼圈,可,杭祁是她什么人,她竟然也那么关心杭祁……? 杭祁脖子上的创可贴、刚进门时差点就相握的两只手,让邬念感觉扎眼极了。也让他更加恐慌和不安,占有欲席卷而来,一层一层紧紧缠绕他的心脏。 他满怀期待地从学校办理完手续过来,就是想着今天谭爸爸谭妈妈不在家,可以和姐姐单独吃饭,或许,还可以出去逛一会儿呢,可谁知,来了这里,见到姐姐身边陌生的男生。 ……雀跃的心情如同被冷水兜头淋下,这让他,眼神都变得有几分沉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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