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文,“二表哥,这是我在楚府这几个月的月银,就第一个月的花了,其他的都在这儿了。现在给你,你帮我拿给姨好不好?” 江二文好奇地拉开荷包口看了看,嘴巴立即就张大了,“这,这么多?” 这点儿银子其实哪儿能叫多啊,但对普通人家而言的确是很多了,节约点儿的话都够一家几口人一年的嚼用了。 “我不能收。”江二文立即把荷包又塞回给了季泠,“你自己也得留着银子傍身的,毕竟那可不是你自己的家。” 此刻季泠已经听见那婆子慌慌张张地叫自己名字了,“二表哥,你就拿着吧,我得回去了。”季泠把荷包强塞给江二文,提起裙摆就往人群里钻。 “泠姑娘,泠姑娘。”那婆子以为丢了季泠,吓得冷汗直流。 亏得季泠及时跑了回去,这时那婆子也从人堆里挤了过来,满头大汗地道:“泠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啊?可吓死老婆子我了,我叫你,你怎么也不应一声啊?” 季泠为了单独跟江二文说话,才扔下婆子的,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只小声道:“我,看见那边有好吃的,就好奇地去看了看。” 那婆子上前拉了季泠的手,“真是吓死人了,姑娘乱跑什么呀?没丢就好,快跟我走吧,泠姑娘。这京城里头每年花灯节不知道要丢多少姑娘,尤其是你这种生得水灵的,若被掳了去,那可就惨了。要是姑娘丢了,老婆子我也活不了了,姑娘就是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顾念一下身边人呀。” 婆子又骗又吓季泠,末了又道:“贞姑娘她们在前头都等急了,就差你了,弄得大家都等你一个。” 季泠被那婆子拉得一个踉跄,回头看了眼追来的江二文,笑着轻轻地挥了挥手。 江二文朝季泠勉强扯出了个笑脸。他见一个婆子对季泠都又训又骂,对她那么粗鲁,就知道季泠在楚府的日子并没他娘说的那么天花乱坠。说白了就是去给府里的老太君逗乐的。江二文忍不住想,如果他能赚钱,她娘也就不用把大丫送去楚府寄人篱下那么可怜。 江二文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荷包,紧紧握了一下,眼珠子一转,暗自下了个决心。 次日,季泠和季乐去老太太跟前请安,季乐便叽叽喳喳地把昨夜看到的、遇到的趣事儿一股脑儿都说给了老太太听。 老太太听得直乐,将季乐拉到身边爱怜地替她理了理辫子。虽说季乐有些小性子,但到底是天真活泼,很得老太太的心。 季乐见老太太疼爱自己,心里也得意,余光瞄了眼在一旁傻坐着的季泠就更有些欢喜,便又道:“老太太你知不知道,泠妹妹昨儿晚上差点儿就丢了。” 老太太惊了惊,“哦,怎么回事儿?” 季泠抬头去看季乐,没想到她会提这件事。她昨晚走失的事,她自己不会说,那婆子也不敢上禀,因为怎么说她一个照顾姑娘的下人都难辞其咎。 季乐道:“照顾泠妹妹那婆子说,是泠妹妹乱跑,她喊泠妹妹,泠妹妹又不应她。哎,亏得后面把泠妹妹给找了回来,我听说花灯节上有许多人拐子,专门拐漂亮女娃儿。” 老太太看向季泠,“泠丫头,怎么回事儿啊?” 季泠低着头有些局促地道:“回老太太,昨晚上我不懂事儿。李婆婆带我去买云片糕,我闻着旁边的桂花糕也香,就忍不住走了过去。”她并不敢说遇到江二文的事儿,怕老太太多心。 李婆子,老太太是有印象的,“那李婆子最是嘴馋,所以才生得腰圆臂粗的,怕是她自己吃着东西忘了你,才来怪你是不是?” 季泠赶紧摇了摇头,“都是我的错,是我嘴馋桂花糕。”她这样的身份,在楚府哪怕就是个婆子也不敢得罪,何况本就不是李婆子的错,虽然她的确贪嘴了些。 季泠越是这般揽罪,老太太就越是觉得是李婆子自己粗心才险些丢了季泠。毕竟季泠平日里那般乖巧,何况她跟着王厨娘学艺,又怎么会贪吃个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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