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望琢磨了一下话里的意思,更震惊了,连连摆手,“不成,不成!你连驸马都未选,才及笄的人,选什么面首!” 他的声音有点大,侧对面坐着的裴显喝酒的动作明显顿了顿。 他放下酒杯,终于开口了。 “不可。”裴显漠然道,“卢四郎身为卢氏嫡系,与父兄同罪。罪证确凿,已经堕为死囚,不堪侍奉贵主。他的年岁超过十五,超过了没入掖庭的年纪,想要净身入宫为内侍也不成的。成年的罪臣之子,只剩一条死路,殿下不必再盘算了。” 姜鸾才不和他那边掰扯,只对着二兄撒娇说话。 “卢四郎长得好看,皮肤白皙,姿态骄纵。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想起了我宫里养的点点。” 姜鹤望:“……” 裴显:“……” 姜鸾从前还是汉阳公主的时候,在临风殿里蓄养了一只名叫点点的猫儿,他们都知道的。 “我喜欢点点,一直想养只差不多的。但寻来寻去,都找不到模样性情都类似的猫儿。但卢四郎像啊。” 姜鸾抬手一指御前的卢四郎,理直气壮道, “麒麟巷公主府开府当日,后院水榭外,我隔着纱帘见他第一面,就想把他牵过来,和点点关在一处,做一对养。” “……” 御案后的姜鹤望被口水呛住了,牵动了肺,剧烈地咳嗽起来。 裴显坐在侧边,喝酒的动作早停了。他缓缓抬手,揉了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 作者有话说: 二更奉上 女鹅做事的路子,俗称:乱拳打死老师傅 第57章 姜鸾的声音不大不小, 不只是附近二兄和小舅听见了,就连地上跪着的卢四郎也听见了。 他关在牢狱久不见天日,脸色苍白如纸, 如今更像是比新粉了漆的墙还要雪白,目光原本麻木盯着地, 倒像是突然清醒了似的。 卢四郎大礼拜倒御前,嗓音带着哭腔, “罪臣求死!罪臣不堪侍奉贵主, 愿和父兄死在一处!” 姜鸾一口喝干了她的半两小杯里的酒, 放下酒杯起身,几步走到卢四郎面前。 羊皮小靴的乌色靴尖抬起, 踩在他大礼拜倒、落于地面的早已褪色的蜀锦衣袖上,踩过两步, 又要去勾卢四郎的下巴。 卢四郎唰地侧头闪开了。 姜鸾嗤地一笑, 脚步挪开两步, 转身对高处目瞪口呆的姜鹤望道,“二兄, 我就喜欢他的小脾气,我就要他。” 不等姜鹤望回过神来,她几步凑近二兄身侧,又小声允诺, “二兄别担心, 发落入奴籍,搁猫犬苑的笼子里养着。就当多养只猫儿。养得喜欢了就多留几日,不喜欢了还是送回牢里。你们就当他死了。” 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响, 裴显把手里的巨樽搁在案上, 寒声道, “前所未闻,荒谬之极。” 姜鸾压根不理他那边,只对二兄撒娇。 “反正是已经死了的人,搁棺材埋土里,和搁我那儿的笼子里,有什么区别呢。点点在我那儿养了快一年了,我难得看中第二个。” 姜鹤望被她几句话绕进去了。 自从死里逃生了一场,他自觉看破了世间许多俗世看法。人哪,活一辈子不容易,何必处处拘谨着,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他当即松了口风,“以罪臣身份侍奉东宫绝对不可以,搁笼子里当猫儿养一阵子,多只狸奴,养到不喜欢了送回牢里,倒也不是不可以……” 新帝那句‘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