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苒目不斜视地靠在行李箱上继续等着。 她一直不说话,许明朗觉得不大对劲,却又觉得李苒本就窝囊,一向好欺负的很。 在外人眼里,李苒喜欢贺南方,为了留在贺家,没皮没脸,八年如一日的忍着。 许明朗眼神盯着她,说话更加难听。 见她身后空落落,只有一个箱子,讽刺道:“你好歹也是贺家的未婚妻,怎么离家出走,管家也不派车送送你。” 李苒皱了皱眉头。 她很想知道自己以前是有多倒贴贺南方,惹得这群富二代们这般烦她,所以才在今天她都打算离开了,可许明朗的嘴也一点都不饶过她。 她皱眉的样子,许明朗看在眼里。 装作一副稀奇的样子,惊讶道:“贺家不会连叫辆车的面子,都不给你吧!” 众人一阵哄笑!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贺南方最近一年常驻国外,偶尔回来,家里的一应事务都是由贺母负责。而贺母素来不喜欢李苒,以前贺老爷子在时,她还有所收敛。 自从年初,贺老爷子搬去南山市疗养院后,贺母待李苒变得十分刻薄。 李苒没有被他的话刺激到半分半毫,精致出众的脸上满是淡然。 她望着许明朗那张得意的脸,嘴角噙着冷笑:“许明月身体不好。” “你说话的时候积点口德,小心报应错人。” 许明月是许明朗的妹妹,是他的掌心宝贝。 这话是许明朗的死穴,谁戳他就灭谁的那种,李苒以前想融入这个圈子,跟他们搞好关系,所以从来不说重话。 别人对她明嘲暗讽,她大概只会咬着牙忍,一句话不说,倔强地假装什么都不放在心里。 从未像今天这般,出言犀利,话里藏刀。 现在都要离开贺家了,她还怕谁呢?那些因为常年隐忍而变得激烈的内心想法,在这一瞬间全部释放出来。 李苒笑的清淡:“就算你们想把许明月往贺南方的床上送——” “她也有这个命才行。” 许明月自幼身体不好,常年需要静养。 许明朗大概是想不到李苒居然敢说这种话,表情愣了一下,随后阴沉的脸上凝聚可怕的怒火。 他三两步的跨到台阶上,攥着李苒的风衣,将单薄的人拉近。 他们这群人素来自命不凡,大概从来就没有尊重过李苒——所以当许明朗气势汹汹上来准备打她的时候,才会没有人拦着他,包括在一旁站着的管家。 李苒很快偏头,但没能躲过去那巴掌。 “李苒,你可真把自己当根葱,要不是你死皮赖脸赖在贺家,南哥会有家不回?” 确实,贺南方已经快半年没有回国了。 如果追究更深层次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她,他才不愿意回来。 许明朗个子高,气势足。那一巴掌打的狠,李苒很疼,心里却在想哪怕贺南方多给她一丝尊重,今天他都不会敢打她。 李苒没有哭,她偏过头对着许明朗一字一句道:“这巴掌——我会记住。” 许明朗的眉眼眯了眯,语气更加不屑:“离开贺家,你什么都不是。” “你记住又能怎样?” 说罢,继续挑衅道:“有本事你搬出去,就别再搬回来!” 李苒的手心攥的紧紧,平滑的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的皮肉里,刺激的她越发清醒。 她知道,她现在动不了任何人。 就像她清楚明白的知道,贺南方不爱她一样。 贺南方不爱她,所以离开了贺家,她就等于一无所有。 他们这群人认定她是条狗,哪怕赖在贺家摇乞摆尾,她也舍不得走。 许明朗的这巴掌像是打醒了她,也将她心底里那点不舍,一挥而散。 专车司机来的及时,李苒接了电话后,指引他把车往里面开。 走时,她没有回头望一眼这个她住了八年的地方,走的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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