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钧没什么恶习,下了班就是打打游戏,当时打的还是电脑游戏,不过不是什么大型的,就是小游戏,并不占用太多时间。 她呢,工作完之后也不喜欢出去,在家里就是看看书,刷刷手机。 他们两个没什么家务,饭都不在家里吃,地也不脏,就是她会掉头发,她的头发又长又多又容易掉,天天梳完头地上一大堆,吴钧一边收拾一边抱怨。 有的时候是啰嗦她两句,有的时候是心疼她两句,她笑嘻嘻的也就过去了。 就这么过了一年,双方家长都催促的厉害了,他们的避孕,总算不那么严格——还是避着一点的,只是几种办法开始混合着用。 那时候她有些纠结,那正是她事业的关键期,这个时候生孩子,必定是要耽误的,虽然她这种一线,只要本事在,就不愁没有饭吃,可有的机会错过了,那就是错过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等她生完孩子,安顿下来,早先和她同期的,早有了更好的境遇和平台。 但那时候,她已经差不多三十。 后来开放二胎,女人好像四十生孩子都不算什么,但在那个时候,过了三十,好像就很是一个问题了——她去产检,都要被嫌弃,一说就是你年龄这么大了,怎么怎么…… 她是没有丁克的勇气的,那这孩子,就要有一个。 她现在不要,什么时候要? 所以就这么含糊着——如果来了呢,就生,如果不来呢……嗯,那时候也没有想好,总觉得反正离三十五还有一大段距离,这一两年应该也是能等的。 但很快就有了。 都不知道什么有的。 一开始也是想着工作到生,但各种反应都不允许。 恶心头晕全身哆嗦,站不住,甚至都坐不住,这种情况,当然是没有办法再工作了。 两家的妈妈也给她打电话,让她一定以孩子为重,她婆婆更是劝她回去,他们好照顾她。 她坚持着没有回去。 吴钧每天早上临走前,给她熬好粥炖好汤,她如果状况好,自己再炒个菜,如果状况不好,就随便吃点。 就这么过了头三个月,她情况好转了,就可以自己来了,不过还是不能工作——依然是站不长、坐不长,很多时候都要躺着。 那时候总想着赶快把孩子生了她好解放,等到孩子真出来,她才知道那段日子有多么难得。 月子坐的痛苦不堪。 公平的说,她婆婆绝不极品,虽然她也没有想到孩子来了会是那么一个状态,但已经很努力的在照顾她了。 但人心天生是歪的,屁股决定脑袋。 她婆婆人品再好,从心里第一想的是孙子,第二想的是儿子,第三想的,才会是她。 这是人之常情,再没什么可非议的。 但那个时候,她刚做完手术,恶露还没有排尽,刀口还疼,就要坐在那里喂小孩吃奶,那小孩吃的还慢,快的时候也要一二十分钟,慢的时候甚至要一两个小时。 她没有按照传统的方法坐月子,却也顾忌着刀口而不敢天天洗澡洗头。 大夏天,头发油的不成样子,身上的虚汗一身一身的,只觉得到处都是粘的、潮的。 身体上是不适的,心理上也没能及时转变过来,精神上更是遭受着各种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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