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人给她这个机会。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想,干脆先把安安音音送去安全的地方,自己亲自去救小曼,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得舍命一搏。 她转头看向在开车的赵祝升,想问问他是否愿意带着兄妹俩先走,对方却抢先开了口。 “实在不行,就我来吧。” “你?” “我找几个以前帮忙运烟草的工人,买些好枪,总有成功的机会。” “什么狗屁机会,你以为是在过家家吗?弄不好要死人的!不行!” 阮苏一口拒绝了他,自己的提议也不好意思再说,沉默地看着前方。 回到家后,保姆递给她一封邀请函,说是刚才有人送过来的。 邀请函做得非常华丽,阮苏打开查看,上面写得是——七月十九日,钱府将举办大小姐钱艾英之芳辰宴,特邀出席。 她翻到背面,看见另一行字,字迹潇洒得过了头,让人几乎认不出。 “务必带着你全家人来哦,不然我让人去绑你们来——钱三。” 钱艾英年三十五,据说十**岁那会儿长得如花似玉,闭月羞花,让晋城无数青年男子为之狂热。 不过根据近两年报纸上,她与陈定山的合照来看,泼天富贵并没有留住她的青春,无法阻挡的从闭月羞花退化成了一朵肥硕的胖荷花。半年前又赴东洋做了永久性的双眼皮术与高鼻术,看起来有些凶相。 但这没有影响陈定山对她的宠爱,正值国庆大典之际,到处都需要用钱,他却为了给夫人庆生,大手一挥从国库里拨出一百万,让她过个盛大的生日。 宴会在钱府举行,钱府本就占地不小,富丽堂皇,拿了这笔钱,愈发的张灯结彩起来,甚至连家门口的大马路都装饰一新,日夜有人巡逻,严禁乞丐流浪汉进入,大有普天同庆的架势。 生日宴定在三天后的晚上,可直到那天中午,阮苏依然披头散发地坐在客厅打电话,搜索一切能在小曼之事上帮得上忙的人,不像准备赴宴的样子。 赵祝升上午被商元良叫走,午饭后才回来,看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问: “你今晚不去吗?” 她摇头。 他站在旁边,耐心地等她放下电话,继续说:“听说今晚会很热闹。” 阮苏不解地看向他,“难道你很想去?” 赵祝升道:“我只是觉得安安和音音很久都没有好好出门玩过了,今天钱府人那么多,保安措施也做得好,或许是大典之前,他们最后玩耍的机会。” 阮苏想了想,的确是这样。国庆大典之前他们必定要走,以后会怎样谁都无法预料。 兴许能靠着存款过几年好日子,兴许会比在彭家村的时候更穷。 “好吧,我去叫他俩进来换衣服。” 她起身朝花园走去。 赵祝升忙说:“我去叫。” 她摇摇头,“你打扮好自己吧,别把领带又系错了。” 听见这话他的脸红了红,因为他以前老是假装系错领带,让她给他重新系,享受那片刻的温柔。 原来她早就看穿了…… 赵祝升咬着嘴唇笑了下,快步走上楼。 阮苏走出洋房大门,正好对面的门也打开了,段瑞金从里面走出来。 天气炎热,他却在白衬衫外面套了件长袖的黑色风衣,左手一如既往地戴着黑色皮革手套,露在外面的皮肤皆是白森森的,宛如幽冥来的访客。 二人目光交接,段瑞金薄唇微张,阮苏立刻撇过脸,没看见他似的,微笑着走向蹲在草地上玩泥巴的兄妹俩。 “别玩了,洗手去,换好衣服晚上爸爸带咱们出门玩。” 音音小马屁精当即站起来鼓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