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顿家常便饭如何?正好我早听闻段公馆装潢得十分漂亮,一直很想亲眼看看,可惜每次都错过舞会。” 他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周围又是来来往往的人。 阮苏无法拂了他的面子,应道:“有机会我一定亲自宴请荣老板。” 他笑吟吟地道别,乘上庞蒂克,风度翩翩的离开了。 阮松羡慕地看着那辆远去的车,又看看已经赶回来的、段瑞金给阮苏配得黑色汽车,情不自禁发出感叹。 “这位荣老板真是好人,又开这么好的车,阔死了。你这车还不如他的好呢,要不别跟什么段老板了,跟荣老板吧。” 阮苏因他浪费了许多时间,心中早就憋着一股火气,听他此时还敢口出狂言,立刻一巴掌扇了过去,抽在他的后脑勺上,像拍西瓜似的发出“咚”的一声响。 阮松打了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捂着后脑勺回头瞪她。 “你打我?” 她不光打,还要踹呢!阮苏将他踹进车里,让司机去百德福,下车后拽着他的衣领一路拖进后院,推到水井旁,抓起吹火用的竹筒子往他身上抽,把他从鼻青脸肿打成了头破血流。 起初阮松还想反抗,那些被他骂过的伙计杂役记了仇,假装来劝架,实则偷偷按住他的四肢。 他被打疼了,开始躲避,最后蔫儿鸡似的抱住脑袋,蜷缩在角落里不动了。 阮苏力气小,打得时间一长手都抬不起来,丢掉竹筒子让人看着他,自己则去前面让账房写了张字据,回来递到他面前,喘着粗气说: “我给你两条路,一,跟你爹娘回家去,再也别来找我,见一次我打一次。二,你把这个签了。” 阮松几乎被她打蒙了,听见她说话也懵里懵懂的,仿佛听不懂一样,傻乎乎地看着她。 她松开手,字据飘落到他脸上,他迟钝地拿下来看,却压根看不明白——全家人辛辛苦苦供他念了三年学堂,他只学会了写几个人的名字而已。 “这、这是什么啊?我认不全。” 阮苏看了眼小曼,后者走过去拿起字据,朗声念道:“劳动合约,本人阮松,寒城阮家村人士,今自愿与段瑞金签订契约,每日去枯岭山金矿做工,听从段先生一切安排,换取每月月钱十块银元,吃住全包。倘若反悔,则归还银元与所有食宿费用,销毁本份合约,一拍两散。” 阮松眼睛瞪得滚圆,颤声道: “这就是、就是卖身契啊!你要我签卖身契?” 阮苏冷冷道:“我与阮桃可以签,你为何不能签?这次在你身上花的钱我都不追究了,省得你一辈子都还不起。” 他答不上来,又不甘心,一翻身站起来擦着眼泪说: “我现在就找爹娘去!让他们来教训你这个白眼狼!” “呵呵,你去。你现在去就等于告诉他们,你就是个废物!吸了全家人的血还一事无成!” 他停在了原地,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阮苏催道:“你签不签?我可没工夫陪你在这儿干瞪眼。” 他握紧了拳头,恨不能教训她一顿,可心里又清楚,没了这位白眼大姐,自己只能回乡下去。 阮桃不敢劝阮苏,来到他身边拉了拉衣角,小声道: “松宝你就签了吧,大姐不会亏待咱们的。在城里做事养活自己,不比回家种地有前途?” 阮松彻底动摇,狠狠心,在字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阮苏慢条斯理地叠好那张字据,放进手袋里,吩咐道:“后院还有间空柴房,给你住两天养伤。两天后自己去矿上报道,往后是吃肉还是喝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