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荆后院起火,几乎人人都知道。“万一真病了……?” 崔氏道,“那也不急在一时。文纯,今日不是约了徐临溪讨论文章么,你去吧,我遣人去楚府探望便是。” 谢文纯也知自己上门于礼不合,压下心事到得和徐临溪约定的茶馆雅间。自他的“请开海禁疏”流传开后,卢恒就远着他了,也不再收到千山诗社的请帖。倒是孔方,近来又时常约他出门,不过这次谢文纯忌讳孔方和襄王走的太近,只同徐临溪探讨经意。 徐临溪见他一脸心事的进来,也不多问,只同他谈些诗词文章,谢文纯始终郁郁。 徐临溪最后直言关心道,“文纯,无论你有何心事不愿言,会考就在两月后,还是尽早解决的吧。” 谢文纯苦笑道,“唉,多谢临溪提醒了。”强迫自己专心讨论学问,索性效果还算可以。 回到家中,晴柔递给他一个绢帕,上面用墨水写道,“郎心似铁,妾心如故。”谢文纯仔细看着,总觉得这粉色帕子的边角好像沾了血迹,越想越收不住,只觉表妹病在旦夕了。不顾深夜,就想出门,自是被阻,无奈之下谢文纯潦草写下便签道,“保重身体,明日去看你。” 躺在床榻上的楚娇见了便签,勾唇一笑,不枉她特地抹了些胭脂在帕子边上,看来是被注意到了。 楚平骅从翰林院回来,听说妹妹病了,隔着帘子来探“病”----对自己亲妹妹,楚平骅也是极守礼的。“妹妹,身体可还好?” 楚娇把声音压弱道,“尚好。” 楚平骅静了静,终开口说道,“昨日在谢府……” 楚娇直起身来,也不装虚弱了,“哥哥,你是知道我的,我认准了他,我,一定要这样的。哥哥我知道母丧未过,此举不当,但我真的不想错过。” 楚平骅多少知道妹妹对表弟的心,只是楚荆官职虽有姻亲,至多不过贵妾,他不想让妹妹将来给别人行礼。“你……唉,这……”楚平骅本不是很擅言辞,只在那里叹气。 楚娇一字一句顿声道,“哥哥,我想争取一回。若嫁给别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快乐。我求求你,看在娘的份上,帮妹妹一次。” 第二天,楚平骅点过卯便从翰林院回来了,给妹妹和表弟“打掩护”。谢文纯只见楚娇面色惨白----擦粉擦的,语调虚弱----故意装的,眼神凄婉----这倒有几分真,楚娇这么做也算破釜沉舟了。谢文纯心疼之下说话就更软了,“表妹,你快好起来,好起来,我……”谢文纯顿了一下,“给你买桃花糕。” 楚娇道,“我不是小孩子了!表哥,我想出城,去看桃花……”说着,故意咳了几声。 谢文纯连声应下,楚娇心中欣喜声音就带了出来,不再装得有气无力的了,“表哥,你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看低我的,这话还算数?” 谢文纯见这人坐起来了,气力也足了,明白过来之前是装病,笑道,“这话算数,约定却不算数!你这人,怎么骗我!” 楚娇直接走下床榻,手点着两腮道,“举人老爷还反悔,知不知羞?” 谢文纯笑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在胡搅蛮缠下,谢文纯无奈道,“那五日后父亲休沐,连同姨夫我们两家人一同去城外赏花如何?” 虽然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但楚娇也知这是极限了,笑开颜道,“表哥最好了!” 回去同谢松一说,把谢松气得胡子一翘,“崔家的女儿莫非都外向?” 谢文纯听到了八卦,“爹,娘当年……?” 谢松自觉失言,连连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啊!” 谢文纯笑道,“那爹答应了么?” 谢松道,“唉,可怜为父难得的休沐了!”说着,对谢文纯笑道,“找父母打掩护,你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谢文纯脸一红,却也不知如何解释,何况此事确实是他的责任,强行转移话题道,“爹,给我看看这篇文章……” 是夜,谢松对崔氏道,“楚家姑娘毕竟是你外甥女,作妾不会太低了点?” 崔氏道,“这倒是小事,难得见文纯有了笑意,就当是解闷的玩意了,以后的事----往上了说,贵妾就行了。” 谢松了解崔氏一贯的风格,一笑道,“全听娘子做主。”又道,“前些日子江南明家带人出海,赚了不少,这下沈灼然也算打开局面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