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老管家敞开家门,抹了抹眼泪道,“不辛苦,不辛苦,老爷回来了就好……”说着,叫小厮去通知夫人。 当先跑出来的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说话间有些痴傻,“嘻,你是谁?怎么来我家了!” 沈灼然见自己的小儿子,心中酸楚,“宝山,我是你爹啊!” 沈宝山唆着手指,“我爹不回家的!你别骗我了!” 不提沈灼然心中愧疚,谢文纯在旁边看到这个自己少时的朋友,心下也是复杂。“宝山,我是谢文纯,你还记得我么?” “小纯子,我记得你!前些天,我们不还一起玩么?噫,你是来我家看我了吗?”沈宝山欣喜,拉过谢文纯的手道。“几日不见,你怎么长高了这么多?” 谢文纯心知这是沈宝山至今的记忆仍停留在八岁,之前他们书信往来,沈宝山虽有印象却没有时间的概念,心下怜悯,勉强笑道,“是我啊,我来看你了,你高不高兴?我还给你带了礼物,一会儿给你看。” 沈夫人在后宅得了信,谢文纯是相公的学生,且不过十三岁,也顾不得避嫌,迎到前院,见到相公越发黑瘦,忍不住流下泪来。 沈灼然本来对妻子还有些陌生,这一哭却真切有了归家的感觉,道,“夫人,这样欢喜团圆的日子,就不要哭了。这就是我提过的我的弟子文纯了。” 谢文纯上前见礼,“师母。” 沈夫人不好意思啊的擦干眼泪,道,“好俊俏的孩子,文纯,来了这里就当自己家,可不要多礼。” 沈宝山在旁插言道,“娘,娘,可以吃饭了么?” 沈夫人对这个儿子平时颇为纵容,见儿子痴傻心中难过,“走吧。”谢文纯的小书童濯香自有人带着去安置谢文纯的行李----不过一箱,大半装着书籍。 谢文纯不算外人,沈夫人也就和他们一道坐了,她对自己丈夫虽又怨又念,到底有些生疏,一个劲的劝谢文纯多吃些。沈宝山在旁吃一会儿玩一会儿,也自得其乐。用完饭,沈灼然对谢文纯道,“文纯,先去你的院子安置一下吧,明日我们去书院。” 此时天色已不算早,谢文纯于是拜别老师和师母,回房去了----沈宝山也粘了上来。一路上沈宝山还问道,“刚刚听娘和……父亲,说,你们去了好多地方,那你弄清楚孔明灯是怎么回事了么?” 谢文纯被问得一愣,随即想起当年分别时说的话来,鼻子一酸显些流下泪来,他这三年可说过得十分“颠覆”,不过这孔明灯的原理么,他还真的从多宝阁掌柜的那明白了,当下给沈宝山解释了一番。 沈宝山喜道,“小纯子,你懂得真多!我真喜欢你!” 谢文纯倒很有耐心,与沈宝山又似模似样的对了会儿话,沈夫人就差人来叫沈宝山回去了。沈宝山恋恋不舍的拿着谢文纯送他的挂玉离去,谢文纯总算松了一口气,见濯香又给自己添了茶水,笑道,“你也累了罢?今日不用伺候了,早些歇息吧。” 濯香比谢文纯小上一岁,模样也是极好的,嘴里却脆生生的大胆的很,“那可不行,我已打了水,少爷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可得好好洗一番。还有,我刚刚去了一趟衣服铺子,买了几套成衣,少爷过下眼,明日就去书院住了,一应都得备好才行……” 谢文纯听这小书童又要开始唠叨,忙打住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濯香,你先去用些饭吧,我自己洗就行。”他听小书童做了这么多事,怕是还没时间用饭。 “好吧,少爷!”濯香心中有点感动,他和谢文纯相伴几年,感情已不似寻常主仆,当下应道。 待得谢文纯洗完绕出屏风,濯香早早的就囫囵完饭在那等着了,见少爷出来笑道,“这溪守县还真是不错,买到了雪莲的头脂呢,少爷坐下我给你好好梳一下。” 谢文纯也是眼前一亮,他这几年过得实在粗糙,雪莲头脂在家中算是次一等的,他嫌香气太俗,不过此时也顾不得,坐在铜镜前任濯香给他打理。 小书童一边梳头,嘴里也没闲着,“刚刚多宝阁的掌柜的送来了一套文房四宝,说给少爷进学用,我看着品质还成,就收下了,正好把那套……”濯香鼻子一抽,显是十分嫌弃,“扔掉!” 谢文纯笑道,“都依你,都依你。” 在濯香碎碎的各种汇报后,谢文纯又写了会儿字,就上床歇息了,濯香按往常一样睡在账外,以防少爷起夜方便近身伺候。 一夜无话,第二天,谢文纯早早起来去给老师请安----他们在外时并没有这些规矩,是回到“正常”的地方后谢文纯自发进行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