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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常想,这样担惊受怕的,不如我们四家就收手吧……”

    “这样的事情已经做下,收手谈何容易!”崔老夫人叹了口气,“如今你父亲在还好,一旦不在了,元疆那孩子心大的很,我也管不住喽。”

    崔氏垂下眼眸,“有我和相公在天京,一定会无事的。”

    崔老太太帮女儿正了正簪子,“松儿是个有良心的。唉,让文纯和沈灼然去也好,万无一失了。”

    崔氏即使对着自己亲身母亲也没有说她筹划让谢文纯拜师沈灼然的真正目的----若文纯成材,就真心实意的为改革添上一把火;若相反,正好近水楼台将改革扼杀,世族势大就连皇帝也不能将文纯怎样。然而过于自负使她却没想到另一种可能,谢文纯也是会受到沈灼然的影响的。很难说谢松有没有想到这一点。

    反正沈灼然想到了。他就那么傻白甜,全心全意的相信谢松宦海沉浮多年仍坚持着初衷?自然不是。而是他明白,从谢松娶了崔氏那天起,无论谢松是不是真心想暗中帮助他,都会横在他对世家改革的道路上,甚至近水楼台更容易对天子产生影响。而谢松的求助,让他看到了希望----如果那人的儿子继承了自己的理念,崔氏和谢松可能都会倒向自己一边。无论是什么原因让谢松把儿子送到自己身边,他都不惧。

    “先生,陆续有人来了,您看是不是该出去了?”

    “嗯。”将手中书信再次放好,沈灼然大步向园中走去。

    谢文纯和明灏明徽两兄弟来得算比较早的----因为谢文纯一直在催促。不过明灏明徽其实对诗会一类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明徽道,“文纯,这个季节的菊花最适合做菊花酿……”

    明灏道,“此时埋下,明年开春取出,最是甘甜……”

    明徽道,“到明年,我们给你往天京寄一坛去。”

    谢文纯含糊应是,他比时是有些紧张的,想给他未来的老师留个好印象----灼然先生怎么还没来?虽然他离京拜师算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灼然先生对他什么看法,还是关系到他未来几年的生活质量的。

    便在此时,沈灼然到得园中,当下就有人围上前去。此次赏菊会沈灼然可说一反常态,邀请了许多名气大/有头有脸的人,而不像以往只找几个志同道合之人。谢文纯和两位表哥待人群散开一些,也上前打过招呼。崔明灏和崔明徽内心无可无不可,谢文纯却很严肃的正了正衣冠,认真道,“在下谢文纯,见过先生。”

    沈灼然打量自己这个未来弟子,只见谢文纯身着一袭天青蓝的衣衫,头戴白玉抹额,面如冠玉----一副细皮嫩肉的样子,沈灼然心里想的不过一瞬,亲手将躬身的谢文纯扶起,“这就是我大晋最年轻的秀才了,果然一表人才。”

    谢文纯也在打量自己的未来老师,只见沈灼然皮肤微黑,续着短须,身着质地一般的白色长袍,气质感觉很是刚毅----和他想象中白衣飘飘宽袍广带的文士形象一点都不一样嘛,还不如爹好看!不管心中怎么想,隐隐失落·看脸的谢文纯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待沈灼然和园中众人简短都打过招呼,人也来的差不多了,他一挥手,有人将盘子置于桌案之上,“众位,灼然今日没什么款待的,正巧此时螃蟹最为肥美,与菊花也是相配。我们先行几轮诗酒令如何?”

    来的人本来也不指着沈灼然拿出什么珍馐,大都为参观沈六首或者讨教学问而来,自然答应。

    行酒令,就是众人推一人为令官,或出诗句,或出对子,其他人按首令之意续令,所续必在内容与形式上相符,不然则被罚饮酒。行令之人必须引经据典,分韵联吟,当席构思,即席应对,这就要求行酒令者既有文采和才华,又要敏捷和机智,所以它是酒令中最能展示饮者才思的项目。沈灼然是主人,第一轮酒令众人就推沈灼然作令官,先出一句。

    沈灼然道,“既是赏菊,第一轮就以菊花为题,不限韵。”沉吟片刻,道,“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

    席间纷纷叫好,谢文纯咀嚼这几句诗句也觉清逸雅致还有隐隐的傲骨,很是不凡。

    酒令继续向下走,都说了是赏菊会,来赴宴的人怎么可能不准备赏菊诗,一时间其乐融融,大家互相吹捧。

    不多时就轮到了谢文纯这里。席间人有的听说过“大晋最年轻的秀才”,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崔太守的外孙,有些笔墨的。

    谢文纯也准备过m.DAmInGPUM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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