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的幕僚,自谢文纯开蒙便跟在他身边做个伴,也就是他名义上的书童。两个孩子都不大,和谢文纯的蔫坏不一样,韩陵越确实个小大人,小小年纪遇事便很沉稳。 “少爷,我在这呢。”谢文纯转身,看到韩陵越老神在在的拿着一本书,正无语的看着他。谢文纯默默的意识到时辰不早,刻苦的韩陵越当然早就起了,跳过这一茬,拉着韩陵越的手就跑,“走走走,晚了爹就要和别人出游去了。” “少爷,老爷上午定会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此时大概在书房,我们过去时间正好。您慢点,老爷看到慌慌忙忙的又要说了。还有,快松开我的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被数落了,谢文纯也不在意,却也放慢了脚步,嘿嘿一笑,松开手,“陵越说的是,诶,你说那多宝阁真有能上天的玩意?” “我也是听爹说的,早知就不和你说了,万一老爷要骂,可如何是好。”韩陵越也是一日兴起说到,此时却有些后悔,不过小少爷爱玩是爱玩,却从不拿下人当替罪羊,有事总是推到他表哥/堂兄/谢大人身上,想到此处他也安了心。 两人一路疾走,这便来到了谢大人处理公务、看书写字的书房处,谢文纯整理了一下衣着,看到长随林安侍立门外,先上前笑着打声招呼,林安忙称不敢,帮着谢文纯推开了门,同时高声禀告谢大人一声,便引着韩陵越去偏房吃些点心不提。 谢文纯对他爹的书房可谓轻车熟路,一岁时便曾毁了他爹在市面上价值千金未来得及裱好的字,两岁是不小心砸了他爹的萧,然后被崔氏勒令不得进入他爹的书房,但五岁开蒙后,谢文纯又死皮赖脸的常来书房找他爹,谢大人真心宠爱自己聪明可爱的儿子,也不去管他,索性大了点后他也没再在书房造成什么破坏。 “爹爹,您办公这么些天,累了吧!”说着,笑嘻嘻地挂在了他老爹的脖子上。 谢松谢大人笑呵呵的抱着儿子,却不接这个话茬,“你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 “爹,您真聪明!我听说多宝阁有个新玩意,可以在天上飞呢!爹,带我出去玩吧,娘也说爹日日操劳应该多歇歇呢!” “你这孩子,告诉爹,你娘是不是不许你再乱花钱,所以想叫我带你出去玩?”谢松何许人也,内阁群辅领文华殿大学士,当年做过当今的老师,岂会被小孩子糊住,立时便明白了儿子的小心思。 “这只是很小的一个原因啦!爹爹不想和长生出去玩吗?爹爹那么忙,好不容易休沐,陪长生出去玩嘛!”说着,拿头蹭啊蹭啊,拿出了广受妇女欢迎的卖萌神技,当然,他老爹也在被撩范围内。 “唔,那你背一遍爱莲说,再说说你的想法,说的好了,爹就带你出去玩。” 谢文纯从他爹膝上跳下来,一板一眼的开始被,“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没有一处磕绊,谢松暗暗点头,自己儿子淘气是淘气了点,也是极聪明的。问到:“文纯,那你觉得韩大家写这篇文的用意是什么呢?你喜欢什么花呢?” 谢文纯回道:“韩大家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与士人高洁品质相类,兼之当时世风不佳,固有此感慨。儿子却还是喜欢牡丹这等俗花,中正大气,昔年武皇意欲移花洛阳,使之冬日开放,可牡丹却不媚俗,不媚权势。是以儿喜爱牡丹的美,大道直行,中正堂皇。” 谢松听得点头,儿子的言论虽说浅了些,可放在六岁这个年纪也当得起一句神童了,“大道直行”的言论,若流传出去想必会成一时风尚。面上却不显,以防他骄傲。“吾儿,韩大家如此爱莲,除却高洁品性,也有以此自榜的意思,出淤泥而不染的句子流传至今,然做此文的时机却很微妙。吾儿回去查书,再仔细想想其他的含义,不可问夫子,下次再答。” “是,父亲。”谢文纯心下思索,一张包子脸也有了点沉肃的样子。 “林安!”“老爷。”“打点东西,去和老夫人和夫人说一声,就说我带着小少爷出门了。” “还有陵越。”谢文纯插嘴道。 “嗯,还有少爷的书童。”谢松道。“如此,去叫韩先生,也出去散散心吧。” “是,老爷。” 大晋朝建国两百余年,国力正是昌盛,天京三朝都城,自是繁华。谢文纯年纪幼小,实是不常出门,一路走来也是眼花缭乱,却也自己下地行走,不要人抱,偷看陵越之时,发现他面色如常,也就暗暗唾弃自己的兴奋,努力作出一副平淡的、小爷什么没见过的样子,直到来到多宝阁门前。 这多宝阁的崛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