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边,于是便说服自己:病人久卧也不是好事,干脆搬了张椅子放在厨房门口,把柳勤扶着坐了下来。 刚靠近厨房,柳勤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姜味,当时心里便大叫不好,“你……你该不会是要熬姜汤水吧?” “对呀。”张希铭回了厨房,继续切姜。 柳勤嘴角抽了抽,“拜托,这都什么年代了,返璞归真也别趁生病的时候玩呀。医疗那么发达,有口服药也有吊瓶,你弄姜汤做什么?” “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能丢。” “……”柳勤被气笑了,“就因为这古怪理由,就逼着我喝姜汤,也不管好用不好用?” 张希铭将姜片扔到锅里,加水、加红糖,点了火,确保开始煮了,才来到柳勤面前,一本正经地解释,“华国历史几千年,中医也有几千年的历史,难道因为认证了西医所以便抛弃中医?中医是经验医学,换句话说就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所得,祖祖辈辈都有用,到你这就要否定?” “……”柳勤。 张希铭却突然诡异一笑,“你是怕喝姜汤吧。” 柳勤闭口不言。 张希铭已经确定了,“刚才便觉得奇怪,按我对你的了解,就算看见姜汤也不会阻拦,大不了当暖身子的饮料。你一再和我讲道理只说明一点——你怕喝姜汤。” “谁不怕?”柳勤终于承认了,“拜托,你问问班里的同学,有几个人能愿意喝又辣又难喝的姜汤水?人家都是人,难不成我就不是人了?人家可以讨厌喝姜汤水,我为什么就不能讨厌?” “我没说你不能讨厌,但就算讨厌,也得喝。”张希铭声音温和,但语调却是坚定。 柳勤都快哭了,“求你了,我生病已经很难受,你还雪上加霜?” “我也讨厌姜糖水。”张希铭微微皱眉,“不信的话,明天你可以问香林,我只要看见姜汤就想吐。小时候我爸经常熬姜汤给我喝,每次都是痛苦的回忆。” “既然你讨厌,为什么还逼着我喝?” “因为每次喝完,都见效了。” “……”这理由无懈可击,连柳勤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反驳。 柳勤垂下眼,喃喃道,“你说的有道理,难喝不难喝能怎样?早一点把发烧感冒治好,才能早一天上学,不能再这么借病耽误课。” 张希铭哭笑不得,“你都发烧到39度多了,这不叫借病耽误课。” “我觉得这就是借病耽误课,”柳勤挣扎着要起来,“我回去看一会书。” “我陪你。”张希铭道,“现在先陪你看书,一会陪你喝姜汤。” “呃?” 张希铭轻笑,“笨蛋,你回想一下,早晨你受冻的时候我在做什么?” “你也在受冻。” “对,所以今天我的头也晕,现在嗓子紧。” 柳勤急了,“这是感冒前兆!你快吃药!” 张希铭点头,“放心,我买药了,在书包里,但对我来说,姜汤比西药好用。” 柳勤释然,“一会我们一起喝姜汤。”突然发现,姜汤也不是那么难喝了。 “好。” 于是,两人便回了柳勤的房间。 柳勤坐在床上,张希铭坐在书桌前,两人一人拿了本书看。 房间里静悄悄,两人仿佛看得专心致志——当然,只是仿佛! 十五分钟后,张希铭放下书,出房间去看姜汤,柳勤这才趁着张希铭离开大口呼吸。 真是紧张死了,两个人就这么在一个房间,她能看进去书就怪了! 少顷,张希铭回来,“再小火熬十分钟就可以了。” “好。”柳勤继续埋头看书。 第一次发现,读书是这么难熬的事,突然有些体谅姚香林。 十分钟。 九分钟。 八分钟。 七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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