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走?”菩萨问。 “术业有专攻。我是总策划,事必躬亲岂不得累死下场?别的项目还要我亲自去联络,我留在这里抠案牍之事,其他的活儿要不要做了?要不您来主持整个项目?”谢茂将甩手掌柜一词包装得非常冠冕堂皇。 没等菩萨再说话,谢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驾云飞去。 ——来开会的菩萨打扮日常,并未武装,一眨眼功夫就看着谢茂跑远了。 李秦阁满脸含笑地躬身作揖:“若菩萨另有要务处置,此处有我一人即可。” “我无事。” 菩萨转身进门,坐回谢茂给她安排的“工位”上,总觉得自己这些年一直都在给谢茂打工。 前些年在修真大学当院长也罢了,哪里渡人不是渡?那好歹还能算是救苦拔罪、渡人彼岸的功夫。如今这天庭外挂与她有什么关系?她辛辛苦苦干活,谢茂倒逍遥快活没事人一样? 最可气的是,娲皇、羲皇这样的上古圣人也不干活,被谢茂请来舒舒服服地躺着。 人说了,我们干了这么多年活,为人类造福无数,本来都已经沉睡了,被你们唤醒,也说好了只是配合做个实验。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你们自己加油哟! 合着你们就欺负西方教是吧?!欺负贫僧没沉睡一直兢兢业业干活是吧? “菩萨?”李秦阁端来一杯清水,再有一篮子鲜花,放在菩萨面前。 菩萨只得压住心头的火气,慈悲慈悲,菩萨慈悲。 谢茂先去徐以方处晃了一圈,又去找衣飞石。 衣飞石并不在小世界长待,他已经彻底入魔,多少需要些魔种世界的补益,而且,真实世界里还有他的部属兄弟,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徒孙。自从新古时代离开之后,时间与真实世界同步,衣飞石就常常会回去看一眼。 衣飞石正在阿垂的洞府里,指点阿垂修行。感觉到世界内清光晕散,众人皆知圣人降临。 阿垂收势站起,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好奇地看着太师父的表情。自从太师父和圣人“交好”之后,太师父看着温柔许多,也不像从前那么硬邦邦冷冰冰的模样了。 ——圣人就更奇怪了。 谢茂已经摸到了阿垂的洞府门口,唤道:“小衣,我来接你。” 阿垂的洞府里魔气氤氲,谢茂待着不大习惯,又不想把魔气驱散了,阿垂还得重新养。所以,每次来接衣飞石,他都站在门口。 衣飞石已经走了出去:“先生。您传讯给我,我自己就回去了。” “我喜欢接你,不行的么?难不成你在阿垂洞府里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野男人?”谢茂调笑。 说个荤段子还行,这种涉嫌出轨的调戏衣飞石接不住,只能摇摇头:“没有野男人。” 谢茂便知道这玩笑开得不好,谨记着以后千万不能说了,他亲昵地牵住衣飞石的手:“我这连着开了三天会,想你得紧。好在明天后天都不必再去造化阁。你与阿垂交代一声。” “他知道了。”衣飞石对阿垂的指点并非日日都有,想起来就盯着,想不起来自己琢磨。 谢茂美滋滋地把衣飞石接回家,二人和寻常夫妻一样,更衣沐浴,饮茶吃点心,待到夕阳西下,无人会来叨扰时,美美地做了些心爱事,相拥而眠。 连着几日都没抱着心爱的小衣,谢茂有点心猿意马睡不着,衣飞石倒是很快就陷入了沉眠。 就在谢茂瞧着怀里爱人脸庞想入非非时,衣飞石额上又有冷汗下来了。 谢茂不禁皱眉。 ……怎么又魇着了? 他觉得此事不对,想要进入衣飞石的梦境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圣魂刚刚出窍,居然被衣飞石的躯壳给挡了回来!须知道衣飞石的紫府从来对他不设防,他可以来去自如! 【您得取回他手里的溯世木轮。】风控在谢茂脑内提醒。 【他做梦和溯世木轮有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