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会很担心。 “你知道我不曾猜疑过你,对吧?”谢茂小心翼翼地问。 衣飞石肩上鞭伤已然痊愈,衣裳却从里到外都破成两截,谢茂给他挪来一套干净衣裳,先捡袍子将他裹上,二人面对面彼此盯着双眼,不使错漏一丝情绪:“我提醒你这件事,只想知道你记忆里是不是曾经与我对战,你和我是不是曾经有分歧,分歧在何处。我从来不忌惮你的武力,更不会猜疑你的身份用心。你能明白这一点?” 衣飞石点点头:“从来如此。我明白。”经历过谢朝的君臣相处,二人已经建立起良好的信任基础,江山性命都能托付,这会儿还有什么可猜忌的? 衣飞石点了头,谢茂才放心:“如今你已经告诉我了,你不记得这件事。不记得没关系。你的记忆是混乱的,我的记忆也全都是假的。但是——” “记忆会改变你我的关系吗?”谢茂问。 衣飞石想说当然会。他恢复记忆成为阴天子,与谢茂就别扭了许久。 可是,被谢茂炙热渴望的目光盯着,他很难说出任何违背谢茂心意的话来,下意识地想顺从。 还没将敷衍顺从的回答斟酌成句,衣飞石往细处想一想,又觉得是自己想得太狭隘了。 自新古时代恢复记忆以来,他与谢茂的关系确实发生了一些改变,中间也闹出了不少波折,可是,时至今日,他们的关系有过真正颠覆性的改变吗?不是依然彼此相爱相守,从未真正地想过分手吗? 喜欢就是喜欢,爱慕就是爱慕。和已经不记得的那些往事有什么关系? 就算二人真有什么不谐对立的身份,不得已选择不同阵营,难道想起了从前的事,心中的这一份爱意就消失了吗?人或碍于身份,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痛事,爱仍旧是爱。 “不管从前的你是谁、我是谁,我现在是谢茂,你现在是衣飞石,我很爱你,你呢?”谢茂握着衣飞石的手,鼓励地望着他。 衣飞石也看着他。 可是,有些话现在没法儿说。 谢茂也不需要他一字字地给回应,他看得懂衣飞石眼神中的答案。 “有件事说了几遍都被打岔,你可能还不知道,家里的时间流速与我们这里是一致的。” 见衣飞石目露错愕之色,谢茂连忙在他背上抚摩数次安抚他:“我也是拿到皮囊查了骨龄才知道这事,也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锅不是我的,请君上背好! “我估摸着,天庭外挂做不出来,他不会让我回去。真要等天庭成型,容苏苏又得六千岁了。且不知那边折腾成什么样子。这么下去肯定不行,咱们得想辙。” “那边的时间流速咱们鞭长莫及,还有他坐镇,咱们轻易动不了。只能动这边。” 谢茂处理这件事的思路很清晰,具体执行上有点困难:“我修为不够……” 话还没说完,衣飞石已经拒绝了:“先生,操控时间于您易如反掌,我实在有些吃力。” 见谢茂表情实在太过惊讶,似乎从没想过会被拒绝,衣飞石犹豫了片刻,才解释说:“我在下界之前曾受过伤……” 衣飞石本就受了重创,把一位圣人投入小世界更是耗尽了他的修为。他如今显得这么健康活力,日常生活中更是没有丝毫病弱之态,谢茂都已经忘了,衣飞石来新世界的目的是为了休养。 这原本是最不该忘记的事。谢茂很歉疚地将衣飞石搂入怀里,低声道:“没事。咱们不着急回去,你的健康比什么都贵重。”终究还是忍不住自责,“我竟忘了。” “操控时间流速这事倒也不是全无办法。”衣飞石一向沉稳的眼中竟有一丝狡黠,“我如今有白骨笔了。” 什么意思?白骨笔能调整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你怕不是在唬我?谢茂大惑不解。 衣飞石从生死册里取出白骨御笔,在虚空中写了一个小小的“谕”字,那字倏地消失。 “你这是……传了鬼谕?”谢茂不太肯定地问。 二人窝在一起等了一会儿,衣飞石起身理了理衣饰,散懒披着的外袍霎时间变得整洁体面。 下一秒,一个穿着纸衣的艳丽女子从地底钻了出来,手里还提着自己的裙摆,秀眉微皱略显暴躁:“一言不合就传谕,真以为婆婆我是你的召唤兽。刘大判,我告诉你,别以为婆婆我好欺负,要不是看在阴……”抬头看见衣飞石,顿时呆滞。 “婆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