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 君上神神秘秘不肯给个痛快,衣飞石心里的秘密也不少,就他蒙在鼓里,还被各种混淆的记忆欺骗!好不容易碰上这么拉风的名场面,真想给小衣拍下来…… 于是,刚刚还想好好听真(八)相(卦)的谢茂,马上就开了小差。 他先找到带摄像头的信息终端,打开摄录功能之后,发现框里的角度不行,完全没能拍出小衣的威严拉风,于是在值殿里飘来飘去,以专业的导演眼光去寻找最完美的拍摄角度,如果不是阴天子法相自带鬼气,谢茂简直想飘上去给后边补个光…… 刘叙恩的供词前半段与衣飞石的说辞没有很大出入,分歧在徐莲之死。 衣飞石记忆里的徐莲也已经死了,怎么死的,他根本记不起来,有关徐莲的线索,是在不臣阵营偷袭洞府,徐莲险被杀死,君上救回徐莲之后,中间有一段很长的空白。他为什么知道徐莲死了呢?是因为在他向谢茂请罪的时候,脱口而出,说两个徒弟都已战死,只剩一个徒孙…… “彼时君上欲渡仙魔劫,此劫数旷古未闻。他已是圣人之尊,更晋一阶,将去何处?恩师曾说,此劫难渡。圣人再晋,天道必杀之。何况,那时候他恰好心境崩溃,身染沉疴,渡劫必死。” “恩师又说,您与他同修一脉,若剖身替死,天道分不出死的究竟是谁,您若死了,他就能活下来。恩师不舍他殒命,甘愿替死。小师弟亦不舍恩师殒命,便……替恩师死了。” 刘叙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呈现在生死册上,白骨笔一一点去,依然不曾判罚。 这证明刘叙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说到这里,刘叙恩仰起头,看着高逾十丈的阴天子法相,问道:“恩师难道就不曾想过,也许从他见到您,打算传你同一门功法的时候,就已经打算拿您做渡劫替死的材料了吗?!” 他这句话是问衣飞石,却依然被生死册记录了下来,白骨笔啪地摔落一道血痕。 轰隆一声! 一道暗雷从天而降,精准地砸在刘叙恩的身上。 他脱去了法衣,虽是半圣之身,身上织物却无抵御天诛的能力,顿时被烧了个衣衫褴褛。暗雷入体,刘叙恩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就苍白了下去。 衣飞石低垂眼睑,看着地上的徒弟,冷冷地说:“不曾想过。” 说起来仍是刘叙恩的表述方式有问题。他直接问衣飞石“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白骨笔无法确定他这句话的真正意图,也就无法判定真伪。可他非要问“难道不曾想过”,换种说法,就是他认为衣飞石肯定想过——白骨笔立刻判罚,认为刘叙恩这句话是假的,错误的,因为衣飞石没有想过。 “徐莲替我剖身做祭,你是否也曾想过,我收他为徒,是为了拿他做渡劫替死的材料?”衣飞石反问道。 刘叙恩沉默了许久,方才回答:“想过。” 衣飞石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换了话题:“徐莲死后,君上渡劫成功了吗?” “没有。小师弟修为毕竟太过浅薄,骗过了天道,只将仙魔劫往后推了四百年。” “你头上的伤又为何?” 问到最重要的事情上了! 刘叙恩的伤从何而来,他曾和铠铠对过说辞,铠铠也向君上和衣飞石一五一十地招认过。 这是整件事里,刘叙恩指控最尖锐的地方。他曾说,君上逼衣飞石替死,他获知之后,前往谢神府哀求,请求君上饶过衣飞石,君上恼羞成怒,诬陷他勾结外敌…… “我是师父首徒,代师父执掌阴司,细想起来,与师父修法也是一脉。” “我想,若是杀了我,同样能削减我们这一脉的力量,虽说不是剖身做祭,约摸也能抵挡个三五年。届时他养好了伤病,或许就能自己去渡劫,不会逼着恩师替他去死。所以,我也不曾反抗,就任他杀了。” 他用手指摸了摸额角的伤疤,眼神有些凄凉:“后来我才知道,杀死我并未让他善罢甘休,他还是逼死了小师弟。” 白骨笔一字字滑过,不止衣飞石紧盯着,谢茂也很紧张地飘了起来。 那支笔点到刘叙恩所说的最后一个字,啪地摔在生死册上,一道血光闪烁! 辞伪判罚! 看着从天上噗噗降落的九道暗雷,刘叙恩眼底不是慌乱,而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他呆呆地跪在原地,看着暗雷穿身而入,在体内个个要害处轰然炸开,半圣身躯何等强悍?九枚暗雷飞入,居然将他炸得筋断骨折,胸腔都坍塌了下去。他眼耳口鼻处都有鲜血缓缓而下,原本仰头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