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配?!这么搞笑的举动,在他做来居然像是花开花谢一样自然随意,理直气壮。 要知道那张主桌上的宾客,除了贵宾太子一家,各位老教授老修行,还有宿贞和徐以方。 现在谢茂把所有人的位置都给撤了,他是想说明什么?所有人都没资格跟他坐一桌! 连宿贞和徐以方都被谢茂一起蔑视了。徐以方又气又疼,尤其不知道该怎么收场。谢茂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衣飞石跟着闹,这寿宴还怎么吃?谢茂自己吃一桌,她们十九人另外开一桌?神经病吗?! “这情况不对。”宿贞第二次强调。她不知道哪里不对,但衣飞石的吩咐就很不对。 衣飞石吩咐撤了位置,还让铠铠来告诉她,轻易不要出现在谢茂面前。这就是提醒她,不要多管闲事。宿贞拦下徐以方,说:“茂茂撤座已成事实。以方,你安排好小徐先生一行,宴席上就不要出现了。对外随便寻个什么理由,这不重要,小徐先生身份贵重,因为安保问题不出现也很正常。” 谢茂闹这么一出,太子自然不适合再出现。不然怎么安排?让太子也单独坐一个大圆桌?! 徐以方气得细白的指头微微发抖:“我总得知道他到底发什么疯吧!” 她和太子一向处得不错,单情感上而言,这件事处理起来难度不大。可是,她自己都想不通,怎么去跟太子解释?就算太子没有那么一层举足重轻的身份,谢茂对亲妈娘家亲戚也不能这么过分吧! “飞儿也没座儿。”宿贞声息微疼,“你看飞儿的左手。” 徐以方只能看见谢茂大马金刀地坐着,衣飞石微微躬身很恭顺地站在他身边。至于衣飞石的手?隔得太远了,她一个凡人,哪有那么好的眼力? “他手上的戒指不见了。手指折了。”宿贞压抑着心疼与怒火,轻声说。 徐以方与宿贞在一起生活了的时间有七、八年了,瞬间明白了宿贞的意思,一口气噎在胸口,后踩一步,高跟鞋差点崴了。容舜连忙扶住她。她看着谢茂,艰难地说:“他……他又犯病了?” “以方,先把今天……”宿贞一句话没说完,徐以方已经固执地走了出去。 宿贞和容舜都没有拦她。 确实谢茂和衣飞石都很反常,可没有人真正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衣飞石明显是受了委屈,宿贞是亲儿子给谢茂死死攥在手里,想给衣飞石出头都怕谢茂反手抽死自己的心尖儿,徐以方出面就不一样了。那是谢茂的亲妈,谢茂一向给徐以方面子。 哪晓得徐以方走出去没两步,铠铠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死死抱着徐以方:“别过去。” 徐以方低下头,发现这一向没心没肺的少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是被吓坏了。 “不能过去。”铠铠死死抱住,“听主子的话,他说不能过去,就不能过去。不听话会死。” 这对徐以方而言,无疑是噩梦重现。 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就是热衷以暴力宣示权力的恶棍,她和恶棍生下的儿子居然也继承了这丑恶的基因,她早就该发现了,又自欺欺人地认为不是,妄想儿子继承自己的基因更多一些,不像他的恶棍爸爸—— 早在谢茂和衣飞石吵架,谢茂捅了衣飞石一刀之后,徐以方就隐隐约约知道,她生下了第二个“谢润秋”。她痛恨这个事实,不肯承认这个事实,粉饰太平地认为谢茂只是一时失手。 然而,在她潜意识里,她知道,不是的,没有人会一时失手就捅男朋友一刀。 他选择拿起那一把刀,只能说明他本身就是个坏人! 铠铠抱着她,对她说,不听话会死。 这句话与徐以方原本的记忆重叠,她几乎能听见谢润秋趴在她身上毛骨悚然地耳语,谢润秋也曾这么告诉她,要听话,不要跑,我爱你,没有你我会死…… 徐以方原本就有精神上的毛病,今天的刺激让她压力过大,有了些崩溃的前兆。 ※ 独尊万界无数年,谢茂早已习惯了目下无尘,天上天下,确实没有能和他同桌吃饭的人。 他没觉得衣飞石的安排有什么怪异。那个没恢复记忆的坐在这里也罢了,他是正儿八经的圣人,叫那什么这女士那女士或太子、太子妃跟他做一张桌子,吃饭一时爽,回家路上折寿暴毙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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