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苦了。渡劫之前本就虚弱,突然遇上刘奕这么个大补品,哪里肯放过? 事端虽然来得急切突兀,可是,铠铠有见识本事,刘奕也是个狠角色,敢引雷劫下云! 那蛟也是倒了霉,先被铠铠砍了个嗷嗷嘶鸣,下一秒刘奕引下来的劫雷就劈上了脑袋,顷刻间皮焦肉烂,发出一阵令人恶心的焦香。毛绒绒马上蹿了出来,打鸡血似地冲谢茂喊:“爸爸,大鱼!” “去吧,去吧。”谢茂也忍不住揉了揉额角,这都叫什么事儿! 毛绒绒嗷呜一口就把已经被叠加起来的大型雷劫劈死的蛟含住,口水哒哒地吃干净。 衣飞石则把铠铠和刘奕拎到一边,严肃地训斥:“为何口出污言秽语?” 铠铠极其了解衣飞石,且极其狗腿,见衣飞石真怒了,马上就跪下求饶:“主子我错了!我不该辱骂少主,我以下犯上罪该万死,我打嘴打嘴。”他啪啪抽自己嘴巴。反正又不疼。 “闭嘴!”衣飞石怒斥。 刘奕也看出来了,说是一起训责,其实师父主要责备的对象是自己。他犹豫片刻,在老实回答还是直接请罪之间,选择了前者:“师兄骂我,我心中不服,因此回骂他。” “何谓悌?”衣飞石问。 刘奕是有些不服气的。他对铠铠一向客气,是铠铠先骂他那么难听,他才反骂了一句。 他在家中受尽宠爱,九爷爱他就如眼珠子,他自闭时凶蛮无比,对着九爷狂抓怒打,九爷都是乐呵呵地从来不对他生气,如今感觉到衣飞石对铠铠的“偏爱”,心里就不大乐意了。 打从上回打散了那只恶鬼,被师父责罚过之后,师父一直不喜欢我。 他心里明白师父想得到什么答案,偏偏不肯说,非要刺衣飞石一句:“悌,善兄弟也。我骂师兄是不悌,师兄骂我也是不悌。” 铠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天也,你敢跟主子顶嘴的哟?勇士啊少主! “你这小孩儿嘴挺犟么,这是要挨捶了?”谢茂连忙过来打圆场。他嘴里训得凶狠,一只手轻轻摸着刘奕的脑袋,着意安抚,“师兄骂你自然是不对,你可以对师兄讲道理。和他一样骂脏话,岂不是都有了错处?师父看着你们互相侮辱,心里会难过。” 刘奕倔强地偏过头,许久才说:“我负气打死一只恶鬼,师父恨我至今。我已受过责罚,也向师父写过认错悔过的书信,师父依旧不肯再疼爱我。我做了坏事,他只会训斥我,不会难过。” “那你要如何?”衣飞石突然问。 刘奕想了许久,低声说:“师父,你再这样不喜欢我,我就不做你徒弟了。” 所有人都被他这句话震住了。 在衣飞石和铠铠所处的时代,师承重愈性命,哪怕师父要逐弟子出门,弟子都恨不得以死谢罪,将尸体留在门内。这居然还有徒弟不要师父的? 谢茂倒是没有那么古板的思想。他单纯就是觉得,小衣这么好的师父,你还想不要了?你要上天? 只有小傀儡帮着刘奕点头,对衣飞石做出流泪又伤心的表情。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不是我们不想要师父,是师父太过分啦,这师徒没法儿做下去了! 恰在此时,毛绒绒已经吃掉了巨大的一条长蛟,流着口水蹭到小傀儡脚边。 两只小狐妖感觉到本能的危险,抱着小傀儡吱吱尖叫——啊,有危险!要被吃掉了! 毛绒绒向衣飞石申请:“胖爸爸,我想吃那两个……” “那两个不能吃。”谢茂把毛绒绒拎回来,“先回去吧。” “我可不可以出去玩儿?”毛绒绒已经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什么味道呢?很好吃很好吃的动物,以前岳云带它吃过的。它严肃地保证,“不乱吃。”只吃吃过的那几种! “不行。”谢茂岂会不知道它的毛病?如今的天后宫聚集了隐盟大部分世家高修,被这货窜出去吃上一夜,明天他威名赫赫的谢主任就会变成隐盟公敌,修真大学还想不想办了?! 毛绒绒只能依依不舍地吸了口风中飘散的香气,真的很好吃呀,本毛毛回去找书灵妹妹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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