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茂茂人品好,长得好,人又聪明能干,这人只要不是早就跟人定情有家室了,或是长得太丑自惭形秽,但凡有机会接近我们家茂茂,都会爱上他!不爱就是眼瞎脑残了!每个人都这样,没有例外! 反正面前这只虫子也是谢茂的脑残粉,根本不会反驳衣飞石狂拍出的彩虹屁,反而深以为然! 夫人说得对!夫人说得太好了!拿个小本本记下来! 旁人处于热恋之中,醋性大发时,都不许任何人觊觎自己的伴侣。外人多看一眼都恨不得把人眼睛挖了,叫你惦记我老公!已经有主了,不许看,不许想,更不许喜欢! 衣飞石却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先生那样好,那样优秀,被人爱慕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他也不讨厌爱慕先生的“别人”,反而有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认同感。老弟,有眼光! 这与他对谢茂的感情自信无关,也与他自身感情的自卑无关。喜欢一个人,就将他据为己有,贴上属于我的标签,限制他不许这样不许那样?谢茂或许能对衣飞石如此施为,衣飞石不会这样想。 哪怕手上戴着两枚婚戒,衣飞石也从不会对谢茂施行夫权或是妻权。 他对谢茂不讲任何权力,只有本分和义务。 郄谷兰眼中已经闪烁起光亮,甚至期盼衣飞石说出鼓励他勾引谢茂的词句来。 然而,他失望了。 “你爱慕先生是你的事,先生是否接受你的爱慕,是先生的事,这与我无关。”衣飞石说。 虫族的家庭体系中,正妻拥有相对重要的地位,夫权最重,妻权紧随其后,被奴役的妾室接受雌雄主君的双重管束。因此,郄谷兰被衣飞石两句话说迷糊了:“可您是夫人……” 谢茂不接受爱慕也罢了,接受爱慕,就是要纳妾养小。丈夫是否纳妾,妻子怎么会“无关”? “那是我和先生的事。”衣飞石干脆地撕开了这层关系,“我们会处理。与你无关。” “那……”您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郄谷兰觉得自己智商不低,可他弄不懂人类家庭结构。 “你有爱慕先生的自由。我不会禁止,也不会阻止你靠近先生。倘若有一日,” 衣飞石想起自己长达万年的寂寞守候。他知道谢茂根本不可能爱上郄谷兰,可是,他不能断绝郄谷兰的希望。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那种哀伤甜蜜又无望的心情。倘若爱能收放自如,世上岂有溺于爱者? “倘若一日先生也给了你回应,你只需好好服侍先生,不必担心我会对你如何。只要你是真心爱慕先生,不对先生图谋暗害,没有人会为此伤害你。” 衣飞石自然也会伤心。 不过,他最担心的,依然是谢茂移情之后,承宠者不如他这样忠心,会让谢茂吃亏。 所幸这个设想成真的几率几乎为零。衣飞石根本不相信如今的先生会移情,至于君上……君上若那么容易动情,他也不会等了千万年之久。所以,这个“倘若有一日”,根本就不会有。 郄谷兰再蠢也不会把这番话当做鼓励。衣飞石紧接着必然就是个“但是”。 “但是,为臣为侍,皆要有本分。你要待在先生身边,不说多少用处,至少不能让他厌烦。你喜欢先生,先生也喜欢你,偶尔说些亲密的话,做些亲密的事,这是两情相悦。你喜欢先生,先生不曾给你回应,试探一次无果,默默搁在心里也罢了,再三央告纠缠,就是犯上骚扰。” “我说得够明白了吗?”衣飞石问。 “明白了,夫人。”郄谷兰恭敬地低下头。 他如今才知道清平为何是那样一副轻松又淡然的模样。 原本以为清平已经承宠,也已经得到了夫人的默许,如今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清平之所以平静,是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调整好了心态。 夫人并不介意家臣近侍“心怀鬼胎”,喜欢主人是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