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招惹过你,做了哪怕一丁点儿不符合你心意的事,你都不会放过他们。人命在你眼底不值一哂,你是高高在上的修士,可以肆意操控普通人的命运。你想让一个讨厌的人丧妻失子,就可以让他失去妻子,你想让一个‘为难’你的警察死于非命, 他就必须死于非命。” “你儿子在柔佛对天天同学所做的一切,是不是有样学样如出一辙?” “杀死你儿子的人是我徒弟么?不是,是你。你是他的爸爸,你教给他的却没有一处正理。” 谢茂拿着手机对推王冕,将长长的文档翻了好几次都不见底,“你做了多少恶事,我不必一一清算,就我刚才说的这一切,就够你死八次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王家势力庞大,能够在特事办一手遮天,明明特事办拿到了这么多记录,却没有人动你一根毫毛?” 听谢茂提起自己的儿子,王冕眼底涌起一丝愤怒。 谢茂已轻轻一掌拍在他额头上,一股旋转的戾气直入紫府,直接击穿了王冕的脑干。 谢茂站了起来。 他杀人时干脆利索,没有一丝先兆,等他站起来了,王家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谢茂那一巴掌拍下去,看着轻轻的,真的也不像是要杀人。然而,等他站起来,王冕气机断绝,抓不住的魂魄从肉身飘了出来,所有人才知道王冕真的死了!——就这么轻飘飘地死掉了! 这让王家跟来的七大客卿八大高修全都懵逼了。 那可是王家的弟子! 你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杀了?就算他爸爸已经被处死,他被去姓驱逐,可他……是王家骨血! 哪怕谢茂在人前讲了那么多王冕的恶行恶事,肆意强奸女色,杀人夺产,意气谋杀……可王家这批高修都没有太在乎。哪个高门世家不曾犯下一点龌龊?身为王家嫡系弟子,本身就是有特权的。 王冕又不是最近才开始肆意妄为,打从他出师下山以后,近二十年来一直都在这么干。死在他手里的普通人何止谢茂念出来的这几个?对修士而言,普通人十几亿呢,死几个有什么打紧? 这么多年来,特事办明知道那些案子是王冕犯的,不也始终没有去找王冕的麻烦么? 这证明世俗的政权也要选择性地妥协,必须承认隐盟大世家所拥有的特权。 客卿简思乡都惊呆了,眼看身边几个王家高修要发飙,他连忙打圆场:“去姓者所作所为既然证据确凿,受国法惩治也是天理人情,这……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订了中午的机票,赶时间哈……” 他想走。 虽然这话说得有点无厘头,可是,目前这件事用正常的方式很难说清楚。 若谢茂要他们摘下红领巾说话,这怎么摘?摘了,王家和已经出族的叛国者勾结,王家还能说得清楚吗?不摘,你和人谈话,脸上捂着东西,这是谈话的礼貌?所以,只能不讲礼数了。 王睖看了死去的侄儿眼,眼中带了一丝戾气,然而,形势比人强! 他想救侄儿,救不了。 原本想替侄儿出头,却让侄儿千里迢迢入境,死在了东都。 今时今日,他也只能隐忍下这口气,默认了简思乡的说辞。 王家众人见王睖不吭声,他们也有志一同地选择了示弱。衣飞石带来的压力太强大了,哪怕王冕在他们眼皮底下死在了谢茂手上,也没有人想去挑战衣飞石。大家的想法都很一致,先忍住这口气,以后再来报仇。 哪晓得他们做好了暂忍一时的心理建设,事态却根本不照着“惯例”发展。 谢茂处决王冕之后,把手机放回口袋,拍了拍手。 衣飞石上前递了一块手帕,谢茂擦了擦手,这才觉得舒坦了些——刚才拍了王冕的脑门,总觉得摸到了脏东西。 “我不是隐盟盟友,隐盟的事么,我不便插嘴。” “不过,你们既然都是隐盟修士,想来也知道我的身份。鄙人姓谢,谢茂,忝为特事办主任,主要负责和隐盟各位高来高去的大先生们打交道。” “这位已经被处死的去姓者冕,他的父族被判处叛国罪,与境外敌对势力太阳神组织关联极深。出于国家安全考虑,特事办不得不审慎行事。所以,各位先生们,这个机票就不要着急了,倘若这事儿调查结果没问题,特事办负责专机送你们回家——”如果有问题么,想当然是都回不了家了。 谢茂看着王睖,眼底没有一丝笑意:“能不能把你们脸上的红领巾摘下来了?” 王家顿时方寸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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