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遮拦的袒露,不打折扣的正面抽打,造成的伤害只会比先前那一击更可怕。 人对疼痛的记忆不会那么快消减,衣飞石至今都能条件反射地想起那让他痛得蜷曲的苦楚。他失去了修为,精气神甚至比常人都还要少一些,意志力大打折扣。 他只能低垂眼睑,再不敢与谢茂对视,浑身肌肉都已绷紧,死死咬着下唇。 …… 夜深人静时。 失去了白天各种生活中发生的嘈杂声,稍微一点儿声响就能传出去很远。 酒店的隔音并不算太好。秦思蔻没吃晚饭就睡了,刚听阿鲁导演吆喝一声,她匆匆忙忙披上衣服出门,回来就没了瞌睡,一直躺在床上玩手机。 没多久,秦思蔻就听见了奇怪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踢翻了。她心想,石董昏迷中,谢导粗手笨脚不会照顾人,可能把茶盘子摔了? 秦思蔻翻个身,继续玩手机。 出乎意料的是,她才看了死对头演的半集电视剧,就听见一种很奇怪的声响。 ——皮带这玩意儿抽人动静大,哪怕轻轻拍在裸肉上都是啪一声巨响。 响声之后,她就听见了一声极其隐忍的呜咽声。 秦思蔻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她的心尖儿还残留着一丝惊吓。 很快,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听力出了问题。 寂静的夜里,接二连三地响起什么东西抽打的声音,呜咽声倒是没有再听见。 这让她坐立不安。 她出身不好,小时候住过乡下平层民房,那种生活条件下,所有家庭都没有秘密。楼上大叔下工之后,就会和很多工友去吃火锅喝酒吹牛,喝醉了回家摔盆打碗是轻的,更经常的是打老婆和孩子。 秦思蔻记得皮带抽在身上的声音,伴随着女人和孩子的哭泣惨叫。 她不会认错。谢导的房间里,一定是在打人,那是皮带的声音。 为了确认这一点,秦思蔻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贴上耳朵。上下客房都一片安静漆黑,唯有谢茂的房间里还透着灯光。秦思蔻努力去听,她希望自己听错了,也许是别的声音—— 可是,在数次抽打之后,她能隐隐听见一点儿很轻微的呻吟。 那是人痛到极处、竭力忍耐也忍不住才发出的声音。年轻男子的声音。 女性生来力量比男人弱小,在面对暴力的时候,女性大多数都能感同身受,与受害者共情。 秦思蔻双手交握,内心很挣扎。 本性告诉她,她应该阻止这场暴力,可是,她又担心,万一人家夫夫两个玩的是情趣呢?圈里口味重的人很多。比如她知道的谁谁和谁谁谁,都是sm圈的大佬。 最重要的是,就算谢导和石董玩的不是情趣,而是真的家暴现场,她敢去管吗? 她一个刚刚准备上位的女演员,媒体给面子称呼她小天后,实际上在圈中地位并不多稳固。她不能得罪任何投资商。包括住在这一层里的大多数圈内知名幕后,她都得客客气气地应酬。 管谢导和石董的闲事?管得起吗?后果能预料吗?得罪大佬的下场会是如何?秦思蔻必须考虑。 思忖片刻之后,秦思蔻捂着耳朵一跺脚:“豁出去了啦!” 她想了想,给同组的男二号扮演者桑晚挂了个微信通话,桑晚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她又猛地挂断,用文字输入:【开门,我有事和你商量。】 秦思蔻和桑晚在剧中扮演一对有缘无分的情侣,有那么一点来电,二人爽快地做了剧组夫妻。 桑晚满脑子都是“歪婆娘又来压榨我了”的黄色废料,熟练地起床,把房门拉开一条缝。 几秒钟之后,住在对门的秦思蔻就蹿了进来,他才想抱住秦思蔻,秦思蔻已拉着他:“谢导房间里好像在打架。” 桑晚拉开门,没听见什么动静,说:“没啊。” 秦思蔻把自己听见的一切和揣测说了一遍,黑暗中,桑晚的脸色很难看。 “那是他们的家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