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房间坐下,昆仑就把这盒饺子打开,在小碟子里倒上醋,请谢茂吃午饭——九爷觉得谢大师新雇的司机纯属脑子有坑。 下一秒,谢茂就真的坐了下来,接过筷子,还问他:“九哥吃了吗?” 九爷面不改色地吸了一口鼻烟:“吃了。” 容舜一直在等消息,底下人进门送了一份资料进来,他看了一眼,说:“先生,这是袭击者的资料。晋籍岸县人,两天前乘车进京。此前,他长期在南省梅市谋生,初时在鞋帽厂做车工,做过短时间的水果贩,这些年物流发达,他在某通做快递员……” 南省梅市。 指使几个老混混在顶呱呱厂区纵火的韩铁关,他的家具公司就坐落在南省梅市。 这让九爷觉得极其没有面子。谢茂托他帮个忙,他忙是帮上了,可惹出来这么多后患,就显得他的手段不够干净。先前韩铁关去报复谢茂,顶呱呱至今还有两个员工躺在医院里,现在他自己的座驾遇袭,若不是司机反应迅速,整个车子都要被烧了。 “先生,您说这是南洋降头术,我请隔壁组的同事来看看?”容舜问。 有九爷在,容舜说得不太明白。所谓隔壁组,就是燕鲍翅组,专门负责技术支持。 “有我呢。”谢茂觉得自己比燕鲍翅组的小毛毛懂得多一些,何必去找那群小傲娇。 谢茂吃了七八个饺子,稍微停下筷子。 昆仑和容舜都没能领悟到他需要什么,甚至都没意识到他停下筷子是要东西了。 送了资料进来一直站在门口毫无存在感的年轻文员,不着痕迹地抬头看了一眼,走到办公室墙角,拿出饮水器下面的一次性水杯,一一给各位倒水。 容舜才突然想起来,把昆仑提来的保温壶揭开盖子,倒了半碗饺子汤送到谢茂手边:“先生,这是饺子汤。”老派人吃东西,讲究原汤化原食。肯定比喝白水好。 给所有人送了水之后,年轻文员又安静地站在角落里,被容舜吩咐:“忙你的,下去吧。” 他一直没有抬头,听了吩咐之后,悄无声息地推门离开。 谢茂仿佛不在意地看着那年轻文员的背影,嘴角勾起冷漠讥诮的一道弧。 ——衣飞石,你变成灰,我都认识你。 眼看着衣飞石离开了办公室,下一秒又借口送水果,换了另外一个身份模样进来,谢茂都气笑了。 这回衣飞石扮演的角色,依然是特事办的下属之一。和前头的年轻文员一样,此人其貌不扬,长得毫无记忆点。他熟练地端来切好的哈密瓜,另有一些剖开的甘蔗小段,总共两盘,一盘放在了谢茂吃饺子的办公桌上,另一盘放在九爷所坐沙发边的茶几上。 送了水果之后,他又毫无存在感地站在墙角。除了谢茂,连昆仑都没发现他留下的迹象。 “降头多半截人气运,戕害其肉身。这种能操纵人进行自杀性攻击的降头术很少见,能够施展的降头师不会很多,付出的代价也必然很大。”谢茂道。 容舜将他所说的情报记录下来,说:“我即刻让人去排查。” “不用。”谢茂用筷子蘸醋在盘子里画了两下,“那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容舜和九爷都很惊讶。为什么?容舜好歹也是山川咒术的正经传人,虽然总是学不会,理论他还是学得很扎实的,推测道:“咒术反噬吗?” “那倒不是。这种降头术以无辜者献祭血食,攻击失败了,降头师也不会反噬受伤。” 谢茂把剩下几个饺子吃完,在九爷和容舜满脸困惑的注视下,他喝了一口饺子汤,才慢慢地说:“有人差点烧死我,你能准许他活过今天晚上吗?” 站在角落的衣飞石始终低着头,闻言心头一紧,君上认出我了吗?! 他又说服自己,不可能,君上不可能认出我来。正忐忑不安时,他听见站在谢茂身边的昆仑恭敬地说:“不能。” 衣飞石松了口气,原来君上差遣的不是我。这个认知,让他隐隐又多了一丝失落。 昆仑印是上古神器中极其具有地位的一位,然而,昆仑印本身就不是战斗系法宝,尤其是在近四百年前,昆仑印还险些因战陨落。 对于神器器灵而言,四百年的休养是一个很短暂的过程,大概等同于人类精疲力尽之后只打了个盹。昆仑是器灵焕发了新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