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主任,目前还在应急时期。组员死亡是重大事故,有部门专门做调查评估,不能搞家长制嘛。等应急响应结束,小常和小谢都写一份详细报告交上来,调查科和评估科抽调临时小组,做一份完整的材料,有了结论之后,再商量善后事宜。你看呢?”齐秋娴说。 丁仪严肃地说:“就是因为目前在应急时期。某些人平时就无组织无纪律,浑水摸鱼开小差,搞小团体,拉帮结派。已经造成了一名无辜组员死亡。如果不能及时遏制这种风气,接下来的行动中,再有成员因此受伤、甚至死亡,这个责任谁来付?齐主任,你能负责吗?” 齐秋娴看了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满脸无所谓表情的谢茂,沉默片刻,说:“我负责。” 她是主食组人人喜爱的齐妈,因为,她真的把手下当自家崽子护着。 “我受伤了。”谢茂突然说。 几个人都错愕地回头,看着他。 谢茂指着常燕飞,毫不客气地栽赃:“刚才他在酒吧街把我打伤了,我申请退出本次任务。” 刚才被打伤的人到底是谁啊?我那七件法器烧没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跟叔叔说呢!常燕飞嘴唇翕动片刻,也知道目前的局势不妙。丁仪明显找事,齐秋娴正面扛住,接下来的行动中但凡有任何一个人受伤,丁仪都很可能借此向谢茂发难——这简直是迫害。 “……对不起。”常燕飞把这口锅背了下来。 特事办里第一次出现装病逃任务的情况。军事化管理的组织里,当逃兵性质非常严重。一两次批评教育,事情严重了,很可能直接上军事法庭。 丁仪冷笑说:“不批准。本次任务你务必带队执行,不许失败。” 既然是申请,当然有批准和不批准两种结局。 谢茂无声地笑了笑,这婆娘比他想象中的还不要脸。原身和她到底多大的仇? “是。那我现在……等任务简报?”谢茂开了个嘲讽。 容冲和容策出事的第一时间,谢茂就通过岳云知道是宿贞做了手脚。 特事办这边得到的情报比较少,进展也比较慢,第一是因为宿贞禁了自身法术,用的是南疆龙家的厄运咒符,光从受术的容冲身上找线索追踪,几乎是大海捞针。第二则是特事办发出紧急响应以来,就有势力在到处找事儿,特事办本身提供技术支援的小组也是满头包…… 纪律最好、信念感最强烈的主食组,偏偏又没有调查咒术来源的能力。 所以,特事办现在还不知道容冲父子出事,是因为容家内部的斗争。负责收集情报的小组联想到前几天容舜出车祸的事件,还去把那辆被容舜撞报废的车提了出来,目前正在进行非自然力量伤害排查。 谢茂是作战指挥官,出身军方,丁仪再不讲理也不可能让他去做“技术”工作。 她冷漠地抬起下巴,命令谢茂:“不。我要求你面壁罚站,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会迟到。” “不批准。”谢茂说。 常燕飞眨眨眼。不批准?还有下级不批准上级命令的道理? 丁仪脸色瞬间就变了。 常宿义终于推衍出结果,酣畅淋漓一拍桌面:“妙啊!这是谁给的解法?我要给他申请隐盟勋章!我要聘他当常家的长老!飞儿,你说,是谁告诉你的?” 谢茂原本侧身坐着,与坐在会议桌另一边的丁仪正面对峙,二人眼看就要怼起来—— 常燕飞连忙把他的椅子转了三十度,让他对着常宿义:“他。” 常宿义看着谢茂,原本激动的脸色也僵住了,就像兴冲冲去赴宴,揭开炖盅发现主料是一坨狗屎,汤里还散发出令人腐败的臭气。 谢茂突然很好奇。 丁仪这么恨原身,常宿义也这么讨厌原身,原身究竟是怎么在特事办存活下来的啊? 当然,更好奇的是,原身究竟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这么招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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