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正准备给留在杭市主持父亲李大红丧礼的助理打电话,闻言顿了顿,说:“我没有女朋友,大学在美国念的,回国之后,天天在乡下陪土财主老官僚,这地方……没什么校友能联系。” “出国之前呢?” “没有。” 李吉的答话越来越不耐烦,容舜上前按住了他手里正在摆弄的手机。 容舜身高一米九,比堪堪一米七二的李吉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的他不得不微微侧头,才能看着李吉故意低头藏住眼神的脸。他一边蛮不讲理地按着人家的手机,一边貌似很礼貌地提醒:“谢先生和你说话的时候,请你仔细聆听,认真回答。” 习惯了被人吹捧奉迎的李吉想发火。 然而,和穿着保安制服的谢茂、一身运动服的衣飞石不同。 容舜现在穿的便装没有牌子,面料也几乎不在市面上流通,李吉认识容舜伸出那只手上戴着的腕表,其价值足够在京市二环内买套三居室。这块表的价值让李吉心头疑惑更深,他问:“你姓容?” 容舜却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要不然,我唱首歌给你听,你回忆回忆?” 他问的是李吉,请示的目光却望向了谢茂。 谢茂点头。 容舜就拿出手机,翻到自己刚查的歌词,架了个势,深吸一口气。 开始唱—— “我要控制我自己……” 第一句才唱出口,衣飞石和谢茂都懵了:是这么唱的吗?怎么和我刚才听到的不一样? 衣飞石在谢朝当过斥候兵,经常临机应变诈城骗人,自认记忆力、模仿力都很强悍,他觉得自己不可能记错女鬼唱的几句小曲儿吧?不长的一首歌,来来回回两个调子,我不应该记错啊。 谢茂则觉得,朕小衣不可能弄错啊,这孩子怎么唱得跟小衣完全不一样?难道是双重幻象?每个人听到的歌都不同? 李吉却脸色大变。 他一把抢回自己的手机,用力太大,差点撞在床上。仓促爬起来之后顾不上保持平衡,歪歪斜斜地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拨通了心腹助理的电话:“秦辉,马上到厂里接我。” 他闷头往外走,仓皇之中撞在门上也顾不上呼痛,一心往外逃离。 卧室门打开之后,李吉也懵了。 门外没有路。 “这里到底是哪里?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路?” 李吉连滚带爬地回来,惊恐地看着谢茂,“是你在捣鬼对不对?” “你跟我说,厂里不干净,有东西一直在厂里,迟早要作祟,你不是说要把它找出来吗?” “你去搞它啊!你他吗搞我?我一个月给你五千块,你去打听打听,像你这样没学历每天不干活只会在监控室睡觉的退伍兵,谁会给你五千块?我他吗白养你啊!我对不起你吗?你他吗恩将仇报,你搞我?” 谢茂根本不理会在面前叫嚣的李吉,容舜立刻上前,不等他做出标准的保护措施,衣飞石已飞起一脚,狠踹在李吉小腹,本来就没站稳的李吉瞬间就横着飞了出去—— 所有敢在御前叫嚣的人,衣飞石揍起来从不给脸,且毫无心理负担。 谢茂看的是门外那一片虚无。 和他昨夜在宿舍遭遇的禁阵,一模一样。 白露来了。 谢茂这会儿也有点头疼了。 昨晚他能破掉这个分不清来历的禁阵,利用的是善姻缘和合阵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特性,硬生生把白露用来压阵的几个婴灵逼了出来。现在衣飞石就在他身边,善姻缘和合阵就没法用了。 若是强行破阵,现在摸不清白露的来历,不知对方还有什么杀手锏,谢茂怕斗起来伤着身边的衣飞石。 “不要靠近门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