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主要见朋友联络感情,三点半离开公司。” “比较奇怪的是,他今年三十五岁,依然没有结婚,没有孩子。” 李吉有出国留学的经历,接触到比较西方的思想,晚婚晚育或者丁克,都是有可能的。 然而,顶呱呱食品有限公司的年销售额近五年都达到了五亿,每年的净利润都是很稳定的近七千万,这个数据搁杭市不值一提,在乡下就是数一数二的纳税大户,顶呱呱的富豪了。 守着这么一份资产,却不赶紧娶妻生子继承?这不符合华夏人的价值观。 何况,李吉还有一个异母弟弟李幸,他不赶紧生下儿子,继承权很可能落到弟弟手里。就算李幸是个不成器的纨绔,李吉能撑着三十五岁都不结婚、不生孩子,这也是很离奇的事情了。 “照你所说,他是个很踏实勤谨的人。厂里失火,他的父亲李大红死亡,他是目前唯一能做主的人,立刻从杭市赶来主持大局、顺便稳定军心,这是情理中的事?”谢茂仍旧问容舜的意见。 容舜还不及答话,就有人发出不屑的嘲讽声:“他?他就是个混混。” 启平镇的这间速9酒店开在新修建的城市广场上,楼下几间小店也是很现代城市的风格。这一间过桥米线店里摆着几张古色古香的桌椅,靠里是明厨亮灶,一个出餐口,还有一个小小的点餐台。 发出嘲讽声的就是一个坐在点餐台里边的中年妇女,看上去五十岁出头,精明干练。 “你们说的是顶呱呱食品厂的李吉吧?李大红的儿子。他妈在他八岁的时候,跟一个香港人跑了,李大红天天骑着个自行车去宁市卖鱼,没人管他。哼,小西斯,头几年就拔人电话线摁人门铃,再大些就跟人混社会哦,阿婆的买命钱都抢,他爸爸天天去派出所捞他。” “十四五岁就跟着人拦路抢劫,欺负小学生,他家也不缺饭吃,就是天生坏胚。” “后来他爸爸送他出国念书,人模狗样地回来。装得蛮像样子。” 说着,她很不高兴地拍拍手,“从前砸我家两块玻璃呢,也没说赔给我!今天坐奔驰车,明天坐宝马车,坐着不亏心么?” 小镇上的居民大多数都认识彼此,李大红身为镇上鼎鼎有名的企业家,在老街坊口中也就是个骑着自行车去卖鱼的老邻居,不少人都知道他老婆跟香港人跑了的窘事。 算算这老街坊说的岁数,李吉十四、五岁的时候,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这老太太反反复复把自己家被李吉砸碎的窗玻璃说了二十分钟,衣飞石连忙把半碟子醋泡鸭掌吃下肚,容舜买单,谢茂带着衣飞石跑路—— 就这半小时里,谢茂都学会了好几个骂人的词语,什么贱儿饭,鞭三饭,小西斯…… 吃过饭也无处可去,谢茂仍旧在等派出所的消息,二人重新回了房间。 容舜带着pad进来,连接了无人机上的摄像头,直播在顶呱呱食品厂里的监控画面。 “这就是李吉。”容舜指着画面上的人说。 衣飞石很认真地看着平板电脑上的画面,他在门卫室里见过监控画面,也见过李幸手机里播放的自己跳货车的视频,还因监控在越狱时被捉住过,对此不陌生。 八号车间已经被烧得一片狼藉,消防队已经退了,工人们正在清理现场。 看了差不多三四分钟之后,衣飞石指着画面的某个地方,说:“他看了三次。他知道那里有东西。” 容舜神色凝重:“尸体?” 衣飞石也认为是尸体。 不过,转身见谢茂歪在床上看电视,不大感兴趣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事不对,“先生?” “不用这么费力盯着,已经报警了。”谢茂懒洋洋地翻着频道,找了一个时装剧,“有没有东西,是什么东西,挖出来才知道。也得他们做贼心虚地自己去挖——万一是一坛子金元宝呢?”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