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得。 衣长安当然有足够的实力作“价高得”者。他自己这些年攒了不少家当,还有爹妈留下来的庞大产业——周氏自杀之后,皇帝也没有对周家赶尽杀绝,至少没去收了周氏的产业,而是任凭衣飞金收拾残局,全部拢进了口袋。 可他想要这片土地,却不想出高价。他觉得地主是奸商。 “哄抬地价可是杀头的罪名。那姓刘的小子守不住祖业早就想卖地了,如今却要八百两银子一亩——咱们赤峰的上等田一亩才多少银子?老叔,没有他这样办事的……” 衣长安早就给地主想好罪名了。凡灾年哄抬地价者,斩立决。 荣继珍突然脸色一变,顾不得自己三品大员的身份,一个赖驴打滚翻到了门柱之后。 衣长安功夫不如他,警觉不如他,一直到衣飞石飞扑而下,一巴掌从他额间当头拍下,生生把他拍了个狗啃泥直摔在地上,脑子嗡嗡地震着,恶心得想吐,这才知道荣继珍为什么往旁边滚。 “该死。” 衣飞石一路披星戴月赶来,恰好撞见文昶那小孙儿文季常扶棺上京告状。 被衣长安抢走文老尚书的最后一封来信之后,文昶就伤心死了。 他是个终老田间的耕夫,不懂得幼年族兄寄回来的一封封书信有多么珍贵。他甚至不认得字。得靠读了书的儿子、孙子帮他读信。他伤心的不是丢了一件传家墨宝,而是自己庸碌一生,哪里配和文十七哥那样的文曲星做朋友?——连故人绝笔都保不住。 文季常大哭一场,给亲爹亲叔伯磕了头,坚持要去京城告状。 文十七祖父不在了,伯父们还在的吧?这世道还有天理吗?若十七祖父家的伯父们也拿镇国公府的公孙没办法,他就去敲登闻鼓。他就不信了,神农老皇爷会让人这样欺负人! 衣飞石来时刚好遇见文季常在城门口大哭,他的叔伯则怕事地拉着他,训斥他不孝,不许他把文昶的棺材带走。 衣飞石默默听着文季常的哭骂,不顾脸面地宣扬衣长安的恶行,失望之余,还有一丝困惑。 他当然痛恨衣长安所做的一切。衣长安几乎利用了所有谢茂施给百姓的仁政——自谢团儿与琥珀兄弟遭遇贩人案后,各地将逼良为贱的案子查得极严。衣长安就敢借此栽赃文季常,威胁文季常,不妥协就告你逼良为贱。沾上这种事,不死也脱一层皮。 灾年不许哄抬地价,这也是谢茂遏止土地兼并的仁政之一,主要配合神仙种推广。 衣长安就敢用这条朝廷政令,蛊惑荣继珍以此恐吓、甚至构陷拥有粘土地的地主,只为了不肯多出钱公平竞争那一块地。 多可恨的人。 ……可是,如果衣长安真的打算弑君谋反,他还这么嚣张地敛财? 这不合常理啊。 通常有野心谋划的人,在计划开始之前,执行之中,甚至没有彻底成功之前,行事都是极其谨慎的。像衣长安这种嚣张狂放的作派,翻遍了史书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作者有话要说: 1《击壤歌》 藕现在是早上很早就醒了,白天睡不着,5点就开始困…… 所以,藕现在都是下班先睡两三个小时,调好闹钟起来码字…… 现在每天都只能少更一点,尽量坚持不断更。断更会成为习惯的- - 另外再说两句吧,藕真的觉得自己很啰嗦,但是,不说呢又觉得没沟通好。 藕知道很多小天使觉得没有攻受互动,都是支线,很无聊,不好看。是来看主角的,又不是来看配角的,感情到位了就果断完结这个世界去下个世界吧…… 但是,这和藕的设想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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