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地往回捞。 与池枚同在翰林院的侍读学士刘世新,就是东胜派的核心弟子之一。 他与池枚是同僚共事,也是祖派同门,平时关系还行,主要负责两派感情联络。 同时,这个刘世新,也就是黎州承宣布政使司督粮道佥事宋彬的师兄,那个指挥宋彬搞事攻讦吏部文选司,后来又写信逼迫宋彬自杀的人。 “消息说,今日羽林卫押解宋彬与易显荣回京,直接关进了听事司监狱。” 池枚把自己知道的情报汇报了一下,再回答米嘉芝的问题,“我下差之前,没看见听事司到翰林院送驾帖。” 左味是少数在孝帝得势时也安稳在京的南明派弟子之一,见惯了当时文帝重用锦衣卫的嚣张,插嘴道:“也保不齐那群雌鹰母犬会晚上去刘家抓人。” “高门君子谈吐竟如市井流氓,这是你该说的词儿吗?”米嘉芝立刻训斥道。 米嘉芝是左力左阁老的关门弟子,池枚的老师五老先生何济是他的大师兄,蔡振是他的二师兄,左味的父亲左英轩则是他的六师兄。他敬重蔡振,喜爱池枚,却一向看不上左味——鹰犬也罢了,非得强调一个雌鹰母犬,这是儒雅君子能说的话? 左味也不大看得上米嘉芝。 米嘉芝是左力的关门弟子,当年与左味父亲左英轩争南明派党魁之位,闹得很不愉快。 左英轩临死前都骂米嘉芝是阴险小人,两家关系实在不大好。 往日米嘉芝在庐阳隐居,左味就是南明派在京中最有身份的几人之一,他是学问不大好,可他老祖父学问好还当过阁老啊!如今的陈阁老当年还在他祖父手下当过差呢。 蔡振不管事,他就只听池枚的。 现在米嘉芝咵叽一下就成了吏部尚书,吏部尚书啊!这可是个实权派的尚书,天官! 左味也快四十岁的人了,天天被小师叔跟孙子似的骂,心里能痛快吗? 眼见左味翻了个白眼,米嘉芝又要讲道理,池枚连忙道:“如今这局势,还请小师叔看一看。” 池枚说话的时候,喊的是小师叔,目光却留意着坐在一边似乎在打瞌睡的蔡振。 这二十多年来,隐居不出的蔡振才是南明派的老祖宗,定海神针。 ——能稳稳地坐在都察院左都御史的位置上,二十年都不挪窝,绝对是不得了的本事。 “刘家必是保不住了。”米嘉芝说。 池枚与左味也是默然。 从宋彬被羽林卫押解进京的消息传来,他们就知道刘家必然是保不住了。 “黎州那边已经清扫得差不多了,宋彬能接触的也就只有刘世新。” 至于黎州本地被买通的衙门官吏,根本不在党人名单之中,米嘉芝也没多提。 这种情况下,犯到了皇帝手里难道还想活命?哪怕家里有个阁老,也没本事把人捞出来啊。何况,南明派靠的那位阁老还不是自家的。 米嘉芝停顿片刻,说道:“目下谁也不知道,太极殿想要查到什么程度。” 左味端起茶喝了一口,眼底瞥过一丝幸灾乐祸。 今年春洪闹出这么大的事儿,还不就是米嘉芝进京之后闹出来的? 米嘉芝被皇帝简拔空降吏部尚书之位,虽说有南明派宿老的身份撑着,可此前代理户部的左侍郎能爽快吗?他不爽快了,肯定就不能让米嘉芝爽快。何况,吏部一直就是林党的势力范围,暗中给米嘉芝使绊子的人多了去了。 左味是太常寺卿,日常祭祀也是常有机会面圣的人,所以,他知道皇帝是个善待大臣的秉性。 米嘉芝却从未见过谢茂这样的皇帝,陛见时被谢茂拉着吃了两顿火锅,和颜悦色地聊了几回,倒以为自己是简在帝心,深得皇帝宠信。毕竟,六部尚书就是距离内阁最近的位置了。 米嘉芝一心认为皇帝提拔自己做吏部尚书,就是有意简拔自己入阁,又找不到入阁的机会。 ——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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