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会给宋小冬添点茶,一会给宋小冬剥个果…… 佣人们吓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跟在身后忙得团团转,又不敢真伸手去帮忙。 韩江雪与月儿从旁看着,强忍着笑意,倒觉得欣慰起来。 自古言道一物降一物,如今这土皇帝头上也有了能动土的了。 韩家没有了年纪小的男孩子,便没有人有那兴致放挂鞭炮,放个烟花的。坐在屋子里,听着旁边院落里时不时传来的乒乓作响,众人不禁感慨,咱们家还真是得添丁进口了。 月儿听了这话,心里又是一阵酸涩。说话人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但如今能添人丁的,恐怕只有月儿了。 月儿打小被豢养,吃不饱穿不暖,为了培育出那种瘦弱病态的娇柔美感,她总是贫血的,月事也就没准过。仔细估算了一番,这次月事又推迟了将近一个月了,如此身子骨,恐怕真的很难又孕。 月儿想着自己在天津时候痴痴傻傻地以为自己怀了孩子,是何等的天真? 这话无异于戳到了月儿的痛处,她低敛眉目,掩饰着自己的失落,然而只要是她的神色,哪怕细微末节,都不会逃过韩江雪的双眼。 他突然起身,若无其事地嗤笑:“简直可笑,放鞭炮而已,没了孩子,我们还放不得了?” 说罢,便拉起呆坐的月儿:“走,我带你出去听响儿去。” 韩家洋房后院,有个规模还算可观的大院子,是完全按照天津老宅的院落一毫不差地布置的。假山耸立,草木森森,只是冬日里没了植物,被积雪盖了去,变成了光秃秃的空场子。 韩江雪叫副官买来了鞭炮,“喏,他们不放,咱们俩在这放就是了。” 月儿哪放过鞭炮?她平日里连阴天打雷都要心头震上一震的人,远远地听着还凑活,让她亲手放鞭炮,她是万万不敢的。 韩江雪让了几次,见月儿实在是抗拒,一双杏眼已经急得通红,像一只分百分百的小兔子似的。便只好揉了揉月儿的小脑袋,指着假山:“你站在那,我放鞭炮,你看着就是了。” 月儿向后退去,脚下的雪地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让人觉得还挺舒服。 她看见韩江雪点了烟,小心翼翼地去引燃那鞭炮的引线,火苗窜起来,月儿便赶忙高喊着:“快回来!” 本能地捂住了双耳。 鞭炮噼里啪啦地响着,一声声震动着月儿的耳膜,震得她腔子直疼。她身后离假山还有点距离,近乎出于本能的,月儿又向后退了一步。 她原以为积雪应该是同样的厚度的,可身后的积雪显然软上一些,月儿脚下力道没掌握好,脚踝一崴,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炮仗也放完了,韩江雪看着滚在雪地里的月儿,一面急切地赶来,一面又不忘了嘲笑她胆子小得像只小猫。 月儿被说得羞赧了,索性拽住韩静雪的胳膊说什么都不放,硬生生地把韩江雪拽倒在了地上。 雪软绵绵的,一点都不疼。 韩江雪索性躺在了那柔软如棉花的雪地上,张开一侧的臂膀,示意月儿可以躺过去。 月儿嫌冷,才不遂了他的意,踉跄着起身,“你自己躺着吧!” 韩江雪身高体壮,并不畏冷,索性用手肘垫住了后脑,闭上眼睛,享受着大雪纷飞之中的宁静。 月儿绕着他漫无目的地踱步,脚印直接踩出了一个“大”字型。就在“大”字即将收口,就是月儿又一次靠近那假山旁边的时候,她又一次踩空,差点倒在地上。 一个人跌在一个地方两次,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月儿气鼓鼓地看向脚下的雪地,细微处,看出了有着些许不同。 绕着假山的一圈,雪地的厚度与别的地方并无二致,肉眼上是看不出有区别的。 然而踩下去,就发掘出了不对劲。那雪只浮着一层,上面轻柔绵软,下面却是雪踩过成了冰碴的样子。 月儿蹲下身,用手抚过那层浮雪,很快,就露出了一个不大的脚印来。那脚印是颇有些奇怪的,看着更像是半只脚…… 月儿倒知道这是什么,是高跟鞋,而且是细跟的高跟鞋的脚印。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