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啊。” 袁倚农缓缓转头,看向了月儿。脸上已经看不出悲戚或是懊恼了,倒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你怎么来了?” “少说那些没用的,我怎么来了?我要不来,就你这伤口,最后没失血而亡,最后活活疼死你!到底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说,我看看谁建的天门山,成了我哥迈不过去的坎了!” 寻常时候,月儿亦是不善言辞的。如今怒火攻心,说的也是合情合理的实话。 只是她的仗义之言未能打动袁倚农的心,让他好像回了点神的,是那句他平日里也最喜欢听的“我哥”。 “老毛子就是群骗子!他们卷走了我所有的存款!所有!不仅仅是商户那点营业额,还有我在银行户头上的所有现金!” 月儿不解:“他们怎么能提走你户头上的钱呢?” “商场日常维修管理,都需要从上面提钱。之前提过几次,都是合理范围,也没出任何差错,我就……” 月儿恨铁不成钢:“中国人老祖宗就教你兵法,人家欲擒故纵,你竟然能让他们摆上一道?” 月儿看着袁倚农痛不欲生的神情,心中不由地多了几份怅然。 眼前人不是别人,是她真正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哥哥。即便不去想着那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在上次去西南买药这件事上,袁倚农仗义疏财,这份情谊也足够月儿记一辈子的了。 “哥,你就打算这么死了,那楼下那些人的钱咋办?洋鬼子能卷走你的现金,他们卷得走你的房产和土地么?就是要死,你也得卖房子卖地,把钱还了商户,再去寻死啊。” 月儿起身,扒拉了一下瘫软的袁倚农:“就这么死了,不为家里祖宗想想,也得为自己仅有的一生想想。这么死,多憋屈啊。起来,我帮你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月儿的话对于袁倚农而言是有着巨大的魔力的,他虽然仍旧没有寻得信心去面对人生的骤然起落,但却还是愿意听月儿的话,先起身,坐在了月儿的对面。 “你户头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嗯。” “你欠商户的营业款有多少?我还剩下没还你的那些钱,够不够支付这个月的?” 袁倚农思量了一下:“营业款倒是不多,应该将将能够用。” 月儿这就如同吃了定心丸:“正巧,今儿江雪把军费给我远远结了,足够还我欠你的剩下那部分钱了。我还能富余出一些,一同拿给你,做你商场下个月周转的资金。” 袁倚农正欲说什么,却被月儿揽住了。 “先别着急说谢,算我借你的,按照市价的利息还我。除此以外……我有笔生意要和你做,不对,确切的说,是要和你袁家做。” 晚饭时梦娇的提议月儿未置可否,在看到袁倚农的这一刻,她突然下了决心,决定自己开厂,生产服装了。 袁倚农不解,问这话什么意思。 “袁家是东北最大的织造商,我决定自己来生产服装,现在需要有人为我提供上等的纺织品,布料,而且需要长期供应。我知道袁家这生意基本上都落在了你大哥手里,但你还是占有一小部分股份的。我用量大,可以去和你大哥谈,按比例付给你佣金,作为我的专属顾问。” 至此,袁倚农明白了月儿的用意。说到底,她仍旧是为了帮他。 萍水相逢,一个姑娘都可以仗义至此,愿意倾囊相助,他这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男人不过遇到了些许的挫折便这般自暴自弃。 热泪在袁倚农的眼圈里逛荡着,最终,被他咽进了肚子里。 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太不像话。 月儿起身,缓缓下楼,众商户早已经等得不耐烦,几个小保安实在是快要顶不住了。 月儿一抬手,众人的嘈杂渐熄,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诸位,我已经见过袁经理了,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我讲了,没有大家说得那么严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诸位不必太过担心,欠大家的钱,袁经理是一定会还给你们的。” 这话听起M.DAmInGpUMP.cOm